“學生沈持,”沈持走上前對他深鞠一躬:“見過周夫子。”
周漁還不到三十歲,但一年一年被頑童磋磨,臉上有種老父親般的疲態,他細細地端量著沈持,見他今日僅穿一身素青色襕衫,頭戴四方巾,仍做讀書人打扮,心中只覺如當年一般親近:“哎呀呀,前幾日禮部送喜報來祿縣,我就在想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江載雪和裴惟也過來跟他打招呼。
說了會兒話,沈持辭別周漁,又去拜見其他夫子們。最后還去食堂趙秀才那兒蹭了頓飯吃,走的時候每人手里還拿著塊鹵肉,連吃帶拿的。
出來書院,沈持說道:“周夫子是不是也不曾娶親?”
“嗯,他和孟夫子一樣,”江載雪說道:“都未娶親。”
“江兄你還好意思說他們,”裴惟笑道:“你如今已過弱冠之年,親事不也八字沒一撇呢嗎?”
江載雪:“……”
他又看著沈持說道:“我和歸玉也早著呢。”
沈持:“……”
是書院風水不好嗎?怎么從夫子到學生,都老大不小了還打著光棍呢。
一瞬,沈持不由得暗暗擔憂自己。
他們路過紫云觀,只見大門緊閉,邱道長在外云游尚未歸來。
這半日與江、裴兩位摯友喝了一頓小酒,直到旁晚沈持才回到沒玉村家中。
……
沈家。
早上祭祖之后,沈山猶喜不能自抑,他把沈持的“狀元及
沒玉村的初夏草長蛙鳴,
時有微風穿堂而過。
“爺奶,爹娘,”沈持說道:“我年紀輕輕就考中狀元,
外人看著是飛黃騰達,我心里卻總不踏實,
我這些年的登科路走的太順了,即便我再自省自律,
但順境太容易滋生驕傲,驕傲又帶來自大,
一旦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