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那個心疼啊。他上輩子一個關(guān)系較好的師姐,曾拼上命卷成他們系的獨孤求敗,為此進(jìn)了好幾趟醫(yī)院,病灶全在乳腺和子宮上,動了兩次手術(shù),專家說是肝郁和過勞所致……
出院后她說,女人的身體構(gòu)造不適合卷,根本不能操勞,不能憂思,她們天生就需要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舒心日子,否則,累了會生病,憂愁了會生病……
次日他看見街肆上有賣活雞的,一口氣買下五只,回去剪掉翅膀后放在后院,打算每天抓一只來燉湯。這里的藥材很多,當(dāng)歸黃芪隨手一買就是上好的,又隨處可買到鮮菌子,他沒事就在家里燉雞湯,給媳婦兒補,也給自己補。
這天他在灶房燉雞,史玉展聞著味兒來了。
沈持看見他,打起了這小子的主意:得趕緊讓這小子接替她姐姐,擔(dān)起重任,成為史家軍隊統(tǒng)帥。
怎么才能讓史玉展這個毛頭小子快速征服將士的心,甘愿受他統(tǒng)領(lǐng)呢,沈持想了想,無外乎立威、立功兩者,那么,推一推他吧。
“玉展,你上次跟我去左氏土司的時候,好像會一些輕功對吧?”
想要讓史玉展接替史玉皎,得先讓這小子立威。
史玉展白了他一眼:“小爺我可不止會輕功哦。”“我聽說你好像連百夫長都打不過?”沈持又問。
“誰胡說八道小爺擰爛他的嘴,”史玉展說道:“我明日就去校場上單挑,哼,不把他們一個個打趴下。”
沈持在心里叫好:好,正合我意。他趕緊給孩子撈了個大雞腿:“多吃點兒,你再長長個兒更威風(fēng)。”
史玉展三兩下啃光肉,迫不及待跑校場練武藝去了。
等史玉皎巡完防御工事回來,聽說史玉展明日要單挑軍中的將士,問沈持:“你鼓動玉展跟將軍們比武啊?”
沈持有點心虛:“我就那么隨口一說。”
史玉皎看著碗里他夾給她的雞腿:“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巴不得他趕緊替了我。”她皺了皺鼻子:“你放的什么藥?治什么的?”
她長這么大就喝過一兩回湯藥,聞著藥膳的味兒不太習(xí)慣。
沈持:“補氣血。”
史玉皎屏住氣喝了一口雞湯:“咦還挺香的。”沈持心中小小得意了下:“你多吃點兒。”
“玉展來到軍中后無人教他讀兵書,”她說道:“你要想他早點接過帥印,教他讀兵書吧。”
沈持又給她添了點兒雞湯:“兵書讀哪幾本?”
“《六韜》、《三略》、《尉繚子》、《練兵實紀(jì)》……”史玉皎如數(shù)家珍一口氣報了二十來本:“你看著教吧。”
沈持:“……”比考科舉要讀的書還多。
史玉皎又說道:“你們戶部在鶴州府沒什么事了?”看他挺閑的,老往她這兒跑。
沈持:“事兒多著呢,我這幾日躲岑稚,安置來鶴州府將士家眷、和其他人的事都交給盛、韓兩位大人了。”兩位戶部員外郎盛誠明、韓紹估計忙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你躲他做什么?”
“他翻來覆去地說那些話,想要拉我上莊王的船,”沈持說道:“我懶得聽他念經(jīng)。”
只要沈持在鶴州城府衙,岑稚就會找他說些不著調(diào)的話,勸他和莊王蕭承鈞來往。
沈持說道:“岑兄在此地好好興辦官學(xué),為朝廷招攬人才,這是能做出一番事業(yè)的。”何必非吊在莊王那顆歪脖子樹上。
岑稚非常固執(zhí),大有不說服沈持不罷休的意思。
連鶴州知府杜不寒都看不過去了,他私下里提醒岑稚:“圣上器重沈大人,他遲早拜相,別人許的他那點兒東西,”他搖搖頭:“太不夠看了。”沈持能瞧得上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