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之前要出去打牌,只要上香冥想,向她許愿,發(fā)誓會永生追隨她,慈陰就會在耳邊告訴我?guī)c出門,先朝哪個方向走多少步,上一炷香,到了棋牌室再避開穿哪種顏色服飾的人,坐到什么位置,沖門還是沖窗,只要我按照她說的去做,當天都會贏錢……”
假作真時真亦假
“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慈陰的手段并沒有多高明,她只是在提前幫我透支我自己的時運……”
鄭大夫輕聲道,“因為有時候輸錢未必是一件壞事,可能是老天爺在提醒我適可而止,對于我這種習慣小賭怡情的人來講,最怕的就是玩上癮變成大賭徒,但慈陰哪里會讓我們意識到這一點,她巴不得我走上不歸路,所以她看似在幫著信徒們實現(xiàn)愿望,實則是捏住了大家的咽喉,讓我們認同她的神通廣大,徹底淪為她的棋子……”
“這些利弊,齊總那邊也都跟我聊透了,我和老周是抽身了,可還有其他的信徒對慈陰忠心不二,里面就包括了我老婆和老周的老伴兒,我和老周只能等這次之后,再勸勸她們,正好借此機會還能讓她們看看慈陰的真面目……”
鄭大夫頭疼的嘆出口氣,“據(jù)我所知,慈陰手下都得有四五百號信徒了,分布在國內(nèi)外,其中不乏有錢人,他們出錢為慈陰塑像做道場,教頭也不是固定的人選,誰對她更忠心,更有能力,慈陰會指派誰去下達任務。”
“這回給我和老周傳達命令的教頭是京中這邊的信徒頭目,他的手機號和通話錄音我都交給齊總了,宗警|官應該能查到他,至于我們這邊,任務就是給你帶到地方,里面還有人在等你……”
我靜靜的聽著,“等我過去做那種事?”
“對,要不說慈陰謹慎,她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還找我們來做替罪羊。”
鄭大夫窘迫的低下頭,“哪怕最后鬧大了,警方查起來,逮著教頭也查不到她身上,因為能做上教頭的,都是慈陰的大護法,對慈陰遠比普通信徒要忠心,他們非但不怕死,反而還覺得,死后能和慈陰比肩,做現(xiàn)世神明,接受世人仰望,比活著的能耐更大,所以,慈陰才敢有恃無恐,愿意為她赴死的信徒至少有上百人……”
我無語的聽著,可以啊,老太太真要成金字塔尖的人了!
“鄭大夫,慈陰的信徒既然都想做神,那他們不知道害人是有損福報的行為嗎?”
矛盾不?
慈陰一邊自詡禪心朗照,一邊又下出損人不利己的命令。
這群信徒還真敢去執(zhí)行,圖的是什么?腦瓜子被驢給踢了?
“這有什么好費解的,小螢兒,你可是天理難容的敗家子啊。”
鄭大夫一臉晦澀,“其實我和老周之所以能背后反省,主要原因還是我們認識你,和你打過交道,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倆傷害你才會有內(nèi)疚感,其他的信徒又對你不熟,甚至可以說,在那些信徒眼里你根本不算個人,你只是一個需要被眾人鏟除的禍患,大家非但不會覺得害你有什么不對,反而會認為自己是在為民除害……”
說著,他還指了指臥倒的許偉,“像他本來就暗戀你,又得不到你的青睞,再旁觀你和孟欽談戀愛,久而久之他就不平衡了,慈陰再從背后一鼓動,說你是現(xiàn)世敗家子,拜金又無恥,許偉可不就急火攻心的想要得到你么!”
“就算許偉知道這樣做不對,他也不愿清醒,因為慈陰是以神的名義下旨鏟除你,許偉通過執(zhí)行命令,一來能實現(xiàn)占有你的夢想,二來還屬奉天承命,并且慈陰還許諾他們,事成之后,每個人都能在牌桌上無往不利,贏的錢能買車買房,改善正義之士的物質(zhì)條件,這么多好處擺出來,他還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有損福報嗎?”
鄭大夫繪聲繪色道,“不,他都認為自己糟踐你這敗家子是在行善積德,褲子脫得都崇高了!”
“……”
我無話可說。
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