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商人,她最會預判的便是風險。
既然有風險,她要做的就是將苗頭扼殺到搖籃里。
所以,我從來不覺得蘇清歌哪里做的不對,欣賞的,亦是她凡事都攤在明面上的作風。
將心比心的講,除了她最后讓我去給孟欽‘插刀’,其余她哪次阻攔都是在拯救我和孟欽。
即使最后的結果有些血淋淋,她又何嘗沒有幫到我呢?
我笑的有幾分難看,“美玲姐,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的確是配不上孟欽,只不過,我聽說孟欽傷得很重,在國外還坐了一段時間輪椅,手腕也是神經受損,再也拿不了手術刀了,對不對?”
“這個……”
美玲姐反倒猶疑起來,“謝小姐,大小姐交代過,關于先生的身體狀況,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
話音未落,她又趕忙道,“倒不是大小姐要防著你什么,她只是不想你去擔心先生。”
我點了點頭,“那您能告訴我,他現在怎么樣嗎?除了手腕,還有沒有其他后遺癥?”
美玲姐應道,“沒了,先生只是做不了外科醫生,別的方面都康復的很好……”
“他是身體多處骨折嗎?”
我眼巴巴的看她,“搶救了八個多小時?”
“謝小姐,你這……”
美玲姐對著我的眼,僵持了幾秒,她似發了發狠心,“算了,反正先生現在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想,讓你知道也沒什么,先生那回……算的上是九死一生。”
我猛地攥拳,“九死一生?”
美玲姐嗯了聲,“因為他摔在了車頂,肋骨骨折后扎破了肺臟,做了大型手術,光輸血就上萬毫升,相當與全身的血液換了兩遍……”
“再加上他膝蓋是粉碎性骨折,到國外后才一直要坐輪椅。”
“不幸中的萬幸是,先生沒有傷到頭部,被搶救過來后一直都很清醒。”
美玲姐低下眼,“在大小姐提起你的時候,先生還跟大小姐說不要再去為難你,從始至終,你都沒有錯,是他逼得你太緊,只是先生也不愿說太多,大小姐再問,他就說全都過去了。”
“后來先生到國外,發現手指總是會發抖,最初時連筆都拿不穩,這才查出來他手腕神經受損,沒辦法繼續深造臨床醫學,好像連醫學實驗都做不成了。”
美玲姐音腔酸楚,“大小姐心力交瘁,覺得再讓先生轉換專業太殘忍,就勸著先生從商了,她將蘇氏地產交給了先生,希望先生能在商業領域實現自我價值,從而彌補他不能學醫的遺憾。”
頓了頓,美玲姐看向我,“謝小姐,先生的手指通過幾個月的復建,現在已經跟常人無異了,只是手術刀肯定是拿不了的,因為手術都很精細,先生若是再去學醫,那才是對病患的不負責,如今先生已經接手了公司業務,各方面都恢復的非常好,生活更是步入了正軌,你真的不用再擔心了。”
我想說什么,又覺得無言以對。
是啊。
看起來這是個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