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里的她聽著也幾分如臨大敵之感,瞳孔逐漸的放大,突然道,“你不能去!”
男人眸眼幽深,沒有搭腔。
“你真的不能去!”
她居然從從畫里跳了出來,踉踉蹌蹌般沖到男人身前,“我、我看到了,血……很多的血,很多帶血的刀,你會死的……你的頭……”
“無妨。”
男人順勢擁住她,氣場如山,“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用之所趨異也。”
她變得語無倫次,在男人的懷里搖頭,“不行,你信我的,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沒待她說完,男人便將她攔腰抱起,轉身大步的回到了臥房。
相比較之下。
男人反而更像個超脫物外的神明。
他的眼神里有悲憫,還有著看透世事的淡然。
作為守城的將領,胡人一旦打過來,結局就儼然注定。
如今的他,只不過是困獸猶斗,不會有額外的增援,沒有補給,但……
他必須要防到最后,這是他的使命。
而她卻在得知他要奔赴戰場的一剎那,終于擁有了預知力。
但她明顯是接受不了,在男人的懷里惶然無措,不斷的重復著不要去。
男人幫著她摘下頭頂的寶冠,擁著她和衣而眠,給她講家國天下,講君臣孝義。
她聽不進去,最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我沒忍住好奇心,還是把頭探進了帳子。
就見她散亂著頭發,倚靠在男人的懷里像是睡著了。
男人擁著她,垂眸端詳著她的五官。
從她眉心被他點蘸上的血色朱砂痣,慢慢的看向她嫣粉色的唇瓣。
不得不說,她漂亮的確很像一幅畫。
一幅不明艷灼灼,卻極其賞心悅目的畫。
臥房里很靜很靜。
只有燈臺上的火燭發出微弱的光。
莫名的,給了我一有種嫻靜美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