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屏轉頭看向驢車上的車夫,“聽見沒?我的臭錢不能侮辱他的尊嚴。”
車夫:“好咧!”
車夫直接一個回手掏,將袋子里還干凈的兩個大白饅頭拽到了自己身前,“這是我家郡主的臭錢買的,公子您可別碰!”
待到了張家門口,南錦屏咳嗽一聲,“臭錢都出來了嗎?”
車夫:“沒呢!”
又是一個回手掏,將人拽到身前,拉著他衣領一壓,而后不停的高抬腿,“將我們家郡主的臭錢吐出來!”
哇!
這一番折騰下來,南錦屏直接皺著眉站遠了一些,而后叫人去喊張家的人。
得知門外的“娘家人”來,正在院子里挑黃豆的南錦云手顫了一下,直接將簸籮掀翻,人飛也似的出去。
待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趙明朗時,胃里一陣惡心感泛了上來,這人怎么回事,怎么比老張頭還老!
可再惡心她也得忍,趙夫人還有一個莊子,孩子祖父手里也有不少錢財,再加上一雙孩兒是他的種,他就得管她這個孩子娘的下半生榮華富貴!
因而她停了腳,抽噎一聲,直直的撲了過去:“你……你還好嗎?”
南錦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后捂住了嘴,嚴肅的看著身側的丫鬟,“我不懂事,你們不能提醒一點?老年人的夕陽戀情是值得尊重的,我不能嘲笑他們!”
丫鬟立刻輕輕在臉上甩了一下,“郡主說得對,奴婢回頭罰自己多嗑一捧瓜子!”
今日畢竟是兒子出獄,趙夫人雖然沒去大牢,可想也知道前兒媳要如何羞辱他們,因而直接在張家村這邊守著。
眼下見他們兩個這般,心里也覺得惡心。
可有人不覺得惡心。
當了好幾個月的拖油瓶,兩個孩子已經學會了什么叫做“乖才有飯吃”,這不,大早上的剛從山上背柴下來,見這邊有一輛富貴的馬車,趕緊跑了過來。
又看到地上相擁的倆人,趙念云悲憤出聲:“爹啊!您可算是出來了!兒當初人小力弱,只能犧牲娘換得一些銀錢來救您,您千萬別怪罪娘,都是兒的錯!”
趙心云也是如此,“爹,我和哥哥沒本事,只能想出這個辦法,好在您現在出來了。”
南錦云身子一僵,可她往后還得靠兩個孩子扒住有莊子的趙明朗,只好低聲道:“是我愿意的,我一個弱女子,只能自賣自身的來求你,姐姐她不愿幫我,我只能……”
正在嗑瓜子嗑得高興的南錦屏立刻揚起笑臉
,“對!我這是考驗你們!”
而后吩咐丫鬟將南錦云當初的賣身錢拿出來,交給張家眾人,“你的贖身錢我給你交了,以前確實是我不對,不懂你們的愛情!”
“我就是一個可悲的不懂愛的女人,只能用錢拯救你們了!”
“好了,往后你們一家子好好過日子,我就不打攪你們了。”說完,她揮一揮手,帶著自己的人就走。
馬車過時塵土飛揚,趙明朗神色陰狠的看了一眼在數錢的張家人,抓著南錦云的胳膊極其用力,“走!”
趙夫人復雜的看著他們,“你們要去哪兒?”
到底是親娘,趙明朗道:“娘,念云終究是您的孫子,咱們先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