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模子看上去要比方才的塑像小上不少。
朝云一邊伸手扇走漫天飛煙,一邊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門檻上往屋里看:“將軍,那兒有東西。”
親眼瞧著著塑像在面前坍塌,穆樺這會兒也不怕了,聽見動靜后跟著往前湊:“什么東西?”
“還能是什么,自然是見不得人的寶貝。”朝汐把桑晴護(hù)在身后,快走到門口時(shí)才停下來看了兩眼,剛要邁步進(jìn)去,桑晴一把抓住她的衣角,朝汐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無礙。
桑晴將信將疑地松了手。
朝汐還是沒讓桑晴進(jìn)殿,即便那里頭沒什么機(jī)關(guān)暗器,但漫天的沉煙也夠熏得人睜不開眼,她們?nèi)齻€(gè)皮糙肉厚不怕摔打,先一步擠了進(jìn)去。
塑像原本的底座算不得太高,手掌撐著泥臺,縱身一躍就能上去。
如果說剛才那座塑像是小試牛刀的話,那眼前的這座重見光日雕像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巧奪天工。
直到與那雕像近在咫尺,朝汐的心里才慢慢爬上一層寒意——那雕像的眉眼五官,神態(tài)氣韻,簡直就和她一模一樣。
穆樺驚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大著膽子剛想伸手戳了一下,便被朝汐眼疾手快一巴掌拍掉:“嘶,祖宗啊……咱們這是捅了你的老窩了?”
“這也……太像了吧?”朝云都快看傻呆了,雙眼瞪得好似青牛身上的銅鈴,視線不住地在雕像和朝汐身上來回奔走。
雕像上雖然朦了層薄灰,卻擋不住原先栩栩如生的模樣,若不是未曾上色,她險(xiǎn)些都分不清到底哪個(gè)才是她家將軍了。
確實(shí)是太像了,像得都有幾分詭異。
穆樺盯著雕像看了半晌,突然轉(zhuǎn)頭,壓低聲音道:“這該不會是你找人刻的吧?”
“刻你奶奶個(gè)孫子,窮鄉(xiāng)僻壤的破地方我給自己立像,鬼來上香?”朝汐連白眼都懶得賞他一個(gè)。
朝云硬憋著沒敢笑出聲。
那雕像說是不大,卻也有一人高,朝云站在旁邊視線也能未及其顱頂,朝汐憑借著回憶想了一下,方才那泥金塑像未曾坍塌之時(shí)雙目的位置,大約……就是在這雕像眉毛的附近。
她將手指放上去,剛要開始摸索,可指尖觸碰到雕像的瞬間,整個(gè)人卻突然僵住了。
“怎么了?”穆樺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緊接著把目光重新凝聚到雕像上,吹散開雕像表面的浮灰,灰塵下竟然露出了白凈的底色。
穆樺鬼使神差地摸了一把,竟是……軟的!
“是人皮。”朝汐低聲道。
穆樺險(xiǎn)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被這小狼崽子傳染了:“是……什么?”
“人皮。”朝云愕然地重復(fù)了一遍,“是……人皮。”
穆樺一時(shí)間理不清思路,只覺得自己腦子都是懵的,腳底更是像被釘子釘住了,半分都動彈不得,要不是身旁還有人陪著,只怕他當(dāng)即會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