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長袖一揮,踩在自己的法器上飄飄欲仙的走了,帶起了一大片黑云。紅鸞的臉瞬間陰了下來,臉上的陰翳比誰都深,“門主可是用天才地寶好好地養著一個小子呢,怕是想要讓他成為劍里真正的劍靈,讓它甚至超越法寶的界限呢。我就等著吧,讓你自己動手,左右天道報復不到我身上來,就等著吧,看看到底誰能在其中獲得真正的利益。”
于修者來說,十年時光也不過如幾天一般在修煉中倏然而逝,九煞門瞞住了煉制法寶的消息整整十年,這也差不多到了極限。
趙寶升專注地看著自己面前那個十歲男童,年紀小小也已相貌堂堂,更因從出生開始就是在天才地寶的滋養之下,看著極為不凡。紅鸞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根骨,頓時一驚,“這可是天生水火雙靈根,品質都是上等,要是煉器,可指不定又是一個天才,門主也舍得?”
“左不過也是要喪命的,你關心這許多作甚,還不快點過來?”趙寶升只是稍微抬了一下眼睛,又繼續專注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塊材料。“門主將此事交給我們就是讓我們老老實實完成,萬一出了什么岔子,你的小命不保不說,可別也搭上了我這條命。”
可是,這樣,反而引起了紅鸞的好奇心,她不住地打量著那個現在還有些纖細的少年,“真是可憐,既然門主一開始就打算讓他成為祭品,又何必花費大力氣教養,讓他心中有了一線希望?”
“哼,婦人之見。”趙寶升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她,“想要煉制上好的法寶,仙器,器靈可是重中之重,要是不細心教導,讓他有了自己的意識,注入仙器之中也不過是一團沒有開始沒有結局的靈識罷了,如何能夠提升仙器品質。至于后面,門主一控制住這個仙器,再將他的靈識抹去,不就是大成了嗎?”
他們二人兀自談的開心,沒有注意到在他們旁邊的那個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不悲不喜,仿佛他們現在談論的一切都和他沒有絲毫關系。
紅鸞只是猶豫地看了一眼,還是有點不忍,“哎呀,可憐了這樣一個俊秀的少年,要是能夠……日后要是能夠相見,姐姐一定和你好好親相親相。”
趙寶升只是不屑地冷哼,“紅鳥怪,你不就是想要讓他變成你的爐鼎嗎,火水雙靈根可是你做夢都求不來了,還是別做夢了。仙器有識,要是他日后還記得今天的這一番情境。
緣滅
那邊時間已經快要到了,他偷偷睜開眼睛瞟了一下,火焰如血,翻騰不休,正中央的一把劍顫抖不止,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一直在沖刷著它的身體,將它漸漸打磨成型。
靈力,充沛的力量被席卷而來,鋪天蓋地,劍身晃動地更加厲害了,好像要把整座山脈的靈氣全部席卷一空。
時間到了,趙寶升手中迅速變化,急急掐了好幾個法訣,仙器出世的動靜比他想象的還要,要是不再多一些防范,他幾乎認為他們二人很難從這里好好的回去了。況且還有兩種火焰在一旁虎視眈眈,一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的結局,他絕對不想要死!
沒有多少考慮的時間,他迅速地將紅鸞扯到了自己身邊,警惕地說:“這里不太對,等到將那個小子推向仙器,我們就迅速往后撤,這里的氣息太不尋常,恐有變化。”
即使對這個所謂青獠沒有半分好感,紅鸞也是知道他在感知危險上有自己的一份心得,遂不疑有他,迅速地站在了他的旁邊,祭出自己的法器,幫著一起抵擋不斷飛來的火焰。
太陽漸漸升到頭頂,正午的時刻到了,此刻,正是赤梵炎火最為強盛的時刻,趙寶升腳下輕輕一帶,地上的少年就直直地朝著中央的石臺飛去,正好撞上了,滾燙的劍身停下,只是一下,紅鸞驚駭地發現,那個少年后背觸碰到劍身的那部分血肉已經消失了,只留下森森的白骨。
紅鸞幾乎想要倒退兩步,趙寶升力道控制地極準,真的只有稍微擦了一點而已,便有這般威力,要是他們真的投入了赤梵炎火之中,不是立刻肉身消弭,倘若運氣不佳,甚至連元嬰都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