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清是一個芳華正茂的網(wǎng)絡寫手,芳齡十八乘以二。
當年也曾一時意氣,頭腦一熱,一腔熱情的加入了網(wǎng)文寫作的大軍之中。然而在網(wǎng)文圈子里混的久了,他才發(fā)現(xiàn),網(wǎng)文寫作容易,混口飯吃太難太難了。
然而這個時候放棄自己已經(jīng)寫了上百萬字的文章,有些舍不得,但是,不放棄的話,掙得那點錢還不夠電費,每天還要累死無數(shù)的腦細胞。
望著鏡子中那新增的白發(fā)似乎也在嘲笑他,一股凄涼的感覺隨之而生,他不由自主的吟出了偉大的詩仙李太白的幾句詩:“白發(fā)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里,何處得秋霜。”
他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又看,只見自己蠟黃的臉色,日漸增多的皺紋,日漸增多的白頭發(fā),甚至都產(chǎn)生了把他們爆掉的沖動,然而一切都是幻想而已。
“清清大神,有編輯找你,是見還是不見?”正當肖宇清還在感慨的時候,他親自錄制的自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有人來電話,他自然是要接的,也許真是哪里的編輯打來的呢?腦子中幻想著電話那邊的人是某個網(wǎng)站的主編,調(diào)整一下還有些惆悵、失落的情緒。
他換上了精神飽滿的情緒,拿起那只有接打電話、收發(fā)短信功能的老式手機,按下了接聽按鍵。
“你好,有什么事情?”吐字清晰、話語鏗鏘有力,猶如一個上位者一般,充滿精氣神。
然而對方根本就沒在意他的情緒,直接問道:“你是肖宇清嗎?這里有你一份快遞,麻煩你出來取一下。你住哪里啊?我怎么找不到?”
“哦,馬上就來。”一聽原來是送快遞的,肖宇清的聲音有點失落。
隨后他掛了電話,隨便披了一件衣服,趿拉上一雙鞋子,晃晃悠悠的奔著門外而去。
外邊的快遞小哥正在四處張望,他這個包裹上面倒是有地址,上面寫著,收件人:肖雨清。電話:136xxxxxxxx。地址:xx省xx市開發(fā)區(qū)新城路115號神仙洞府地下一層。
送快遞,什么奇葩的名字都見過,但是這么奇葩的地址,倒是還真沒見過。
這里正在建設,有拆遷新建的,也有還沒搬遷的,整個有些混亂。而原本的115號早就拆了,那快遞小哥剛來這里的時候,都覺的,這里太過荒涼了。除了建筑工地,應該就沒什么人了。
但是那個地址的房子不是正在建設,而是位于拆遷群之中。
還好是白天,不然看看到處荒草萋萋,殘垣斷壁的,真的會以為這里渺無人煙。
快遞小哥正在張望,突然從一堆斷壁殘垣之中鉆出一個人來。
只見那人慢吞吞的從磚頭堆中爬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午夜兇鈴》、《鬼吹燈》的一系列恐怖片,自然而然的在快遞小哥的腦海中劃過。
一股涼意從快遞小哥的脊背蔓延開來,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陽春三月,天氣很暖和,但是他只覺得自己猶如掉進冰窟窿一般,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隨著那人慢慢的爬出來,站起身來,快遞小哥這才看清對方的樣子。
那人蓬頭垢面,腳上隨便穿著一雙破涼鞋,上身披著一件藍色長衫,身上一件軍綠色的褲子。而那一身衣服褲子看著皺皺巴巴的,就如同垃圾桶撿回來的一樣。
隨后那人四下一陣張望,凌亂的頭發(fā)下面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精準的鎖定了他。張牙舞爪的奔著他跑了過來。
這一下把快遞小哥給嚇了一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家伙居然能莫名其妙的從地下鉆出來,而且走路搖來晃去的,像個喪尸一般,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轉(zhuǎn)身就逃。
還好他的一只腳剛剛退后了一步,正準備轉(zhuǎn)身的時候,對方及時的喊了起來,“兄弟,我的快件在哪里?”
如此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然只有肖宇清一個郵件,那快遞小哥,一下就明白了他就是肖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