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開口了。“穆哈德,我交給你的事情全都做的怎么樣了。”
穆哈德一個激靈,身體越發的僵硬,回答:“尊敬的法老,安蘇娜已經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只要等待明天凱亞到達了坎姆綠洲。”
塞提一世的臉龐全都陷在黑暗中,他輕輕的呢喃著:“終于,終于到了這個時候,哈基姆,伊莫頓……,受阿蒙神眷顧的只有我,只有我才是拉神的代言人,埃及唯一的信仰。”他的聲音越說越輕。
但是,這個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的越來越明顯,穆哈德深深的低著頭,恨不得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些話。但是,他只能僵硬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在法老的威嚴下瑟瑟發抖,他恐懼著,他無時無刻不明白自己只是法老手中的一柄利劍,殺了哈基姆,現在又輪到了凱亞,伊莫頓,安蘇娜,可是,他毫無退路,不管是哪一邊都是萬丈懸崖。
“哈哈哈……”塞提一世輕松的笑著,好像卸去了身上的所有負擔,他看著軟弱的匍匐在地上的穆哈德,吩咐道:“現在,我給你最后一個任務,穆哈德。等到凱亞的尸體運回來之后,你親自去將她安葬。”
話音剛落,穆哈德就迅速跑了出去,好像后面有阿努比斯的軍隊在追著他。
塞提一世掀開帷幔,走了進去,他欣慰的看著安穩的睡在床上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就再也不離開了。他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腹部,很是溫柔的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帶著無限的欣喜。
他自言自語道:“我總算又有了后代,如果是兒子,就取名為拉美西斯,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的兒子,我的希望,太陽神血脈的延續。”
她j□j了一下,睜開了眼睛,看見他正在看著自己,轉過頭去,輕聲問:“法老您怎么還沒有休息,請……”
他堵住了她的唇,溫和地說:“圖娜,不用擔心,你才應該更加保重自己,你現在有著的是埃及下一代偉大的統治者。”
她溫柔的笑了笑,還是抵不住困倦,沉沉的睡去了。塞提一世躺在旁邊,握緊了她的手,“很快,太陽神的光輝會重新灑遍整個埃及。”
背叛者
再又一天的旅途之后,凱亞草草吃完晚飯,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休息。蘇萊曼端著一瓶葡萄酒還有一些食物走到了凱亞的帳篷前面,問:“凱亞,你休息了嗎?”
凱亞懶洋洋的從床上爬了下來,有氣無力的走到門口,掀開了帳篷,擺擺手說:“蘇萊曼,進來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他笑笑,拿出藏在身后的食物,“我看你晚飯沒有吃多少,所以,我帶了一些食物給你,還有一瓶葡萄酒,這可是專供法老享受的釀酒莊釀造的上好葡萄酒。今天,我們好歹也享受一下。”
“好的。”凱亞做好,打開了葡萄酒,感慨萬千,“真像啊。”
“什么?”蘇萊曼奇怪的問,“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到底哪里像,又是像誰,還有,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當初你會讓我做護送隊的隊長。”
“像我以前的的一個朋友,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特別是一些小的地方幾乎是一模一樣,有時候我甚至會產生錯覺,是不是他從阿努比斯神那里回來了呢。”凱亞專注的看著他,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你真的沒有什么話需要和我說的嗎?”
蘇萊曼下意識的移開了自己的眼睛,說:“沒有啊。對了,你的朋友后來怎么樣了,你們為什么沒有繼續聯系。”
“我不是說過了嗎,”凱亞微微勾起了嘴角,“他去見阿努比斯神了,他的全族。因為他背叛了他的信仰,將機密透露給了巴比倫的人,而且想要嫁禍給我的父親,還好馬特神眷顧我的父親,不然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以及其沒有名譽的方式。他的全家不是被處死,就是在下埃及當奴隸。”
蘇萊曼的瞳孔迅速的收縮了,他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勉強的從齒間擠出了幾個字:“那你就對他們家族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嗎?你對他曾經做過什么挽救的舉動嗎?”
“你是指幫助他們減輕罪行,還是從中運作不讓他們成為奴隸。如果你是說這些的話,沒有,一點兒都沒有。”凱亞嗤笑,“這是法老做出的決定,難道我還要為一個叛徒付出我家族的榮光嗎,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父親看在多年朋友的面子上了。”
蘇萊曼側過一點臉,他在忍耐,如果他一直看著她的臉,他害怕自己xiong中積郁的怒火會立刻噴涌而出,將她燃燒殆盡。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說出這么輕松的話,整個家族都是因為她和她父親,哥哥,親愛的哥哥,就是因為她父親悲慘的死在了陰暗的牢房中,他們怎么可以這么輕松的生活著。
他努力做出了一個微笑,“也是,為了家族為了法老適當的犧牲是有必要的。又何況只是一個獲罪的家族,以及只是朋友的關系呢,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兒……”
“于心不忍?”凱亞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自嘲地說:“于心不忍,父親給他三次機會,他們一次都沒有抓住,到頭來想的只是牽連我的父親。愚蠢,是連尊貴的阿蒙神都拯救不了的。他們落得這么一個下場又能怪誰呢?”
“是這樣啊,那也只能說是神明們早已經安排好了的,最后的結果也是他們為自己做下的罪孽的償還。”蘇萊曼笑著說,藏在桌下的拳頭早已握的緊緊地,連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中都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