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爾曼用更加激昂一些的語氣高聲說:“從此之后,喰種正式登上了歷史的舞臺。可是,在你正式出生之前,叛亂發生了,喰種逃竄而出,之后就是你有回憶的人生了。真的是非常精彩啊。”
從他簡單的描述之中,他們兩個都能從中聽到字里行間的寒意,金木研幾乎渾身都在顫抖,如果……如果這就是現實,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什么意義?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約爾曼無比溫柔地捂住了他的眼睛,“如果不想看的話,那就不要看了,并不是所有事實都需要被接受的。如果想要解釋自己存在的意義,并不需要在意這種問題,無論是何種生物,在一出生的時候肯定沒有絲毫存在的意義,這種問題的答案是需要認真活著才能找得到的,所有,不用在這種問題上糾結。”
芳村功善看著被包圍的方向,面露擔心,他已經欠了那個孩子太多了,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可是,約爾曼即使在安慰著金木研,目光仍然緊緊的盯著他的方向,好像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可怕的男人。
“不用擔心你的孩子,今天并不是他應該死亡的日子,雖然他們雙方都會損失不少人,可是,實力最為強悍的幾個還是沒有性命之憂。”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要逼一下他,“芳村功善,我想你也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你的孩子還是現在這種樣子,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給予他庇護的。所以,我要讓你自己轉變他的觀念,那個時候,我自然會給你充足的自由。”
他忽然扔了一個小瓶子過去,“這是能夠讓他安安穩穩睡上好幾個小時的藥劑,只要撒在他周圍都能夠起到作用,想要說服他的話,讓他和你單獨在一起才是比較好的做法吧,我不會攔著你。只不過,你的行為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芳村功善將小瓶子緊緊握在手里,什么都沒說,自己默默的離開了,去找自己的孩子了吧,他心底最大的愧疚,最大的遺憾。果然啊。
金木研目送著芳村功善遠去,直到現在他才稍微感覺到了店長的心情,也多少有一點小失望,“原來,我做的事情都是白費的嗎?即使再不愿意,店長還是回到自己的孩子那一邊去,我……”
“不,你的作用還是相當的。”約爾曼頗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在里面,“至少你的店長先生由被動轉換成主動了,不過,未來的日子還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存在。”
只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至少會在那個膽大妄為的青銅樹首領脖子上套一個項圈。不過,也不能看到發狂的樣子了,多少有一點遺憾。
金木研不知不覺總還是往后退了兩步,他有點迷茫,“約爾曼先生,我心中,我一直都以為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情不是應該以這樣的結局結束的,我……”
“不,我就是這樣的。”約爾曼沒有否認,“你即不算是喰種也不算是人類,但你身處其中,對任何一方都抱有同情。可是,我不一樣,我不同情任何一方,他們死了和螻蟻死去也沒有任何區別。這就是我的概念。”
“你盡管可以指責我的做法,可是,到最后,剩下來最多人的肯定是我的做法。你也不需要理解,你只要別妨礙我的行為就可以了。”
伴隨著他的話,不斷有悲慘的人類或者喰種不斷地沖撞著四周的邊界,然后,被后面追上的敵人殺死。真的是彷如地獄般的場景呢。
有馬貴將和梟二代都發現了這種情況,他們各自站定了一個角,不斷攻擊著,想要給自己身后的同伴打開一條生路,可是,不可能的。
約爾曼忽然打開了門,讓他們兩個出去了……也只有他們兩個而已,其余的全部在里面,繼續著慘烈的廝殺,鮮血染紅了半邊天,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幸存者才從里面攙扶著走出來。
總算是結束了呢。無論是哪方的勢力都需要長時間的休息吧。不過,仇恨已經被挑起,再推上一把,很快就會開始第二次的。不死不休。
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必要的,可是,在約爾曼看來,他們都沒有那么重要,如果不能安然接受自己的弱勢,強行留在這個世界的,無論是哪個種族都沒有什么好下場,這才是真正的鐵律,不知道有多少能夠真正了解到呢。
“金木研,跟我去一下嬌良小姐的店鋪吧,上次帶你去定制衣服的那里。記住她的名字,嬌良小姐。她是鮫人一族血統純正的最后一位女性了。多少保持一點應該有的禮貌吧。”
再次來到這家店鋪,金木研的心境和之前截然不同,這么說呢,感覺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的表情懨懨的,并沒有心思看周圍掛著的衣服。真是讓人厭惡的態度啊,真的是一看就想要揍他一頓。
約爾曼一點都不介意給他一點教育,第一次,他直截了當地問起了嬌良她之前的生活,“對了,嬌良,你之前沒有在外人面前說過吧,你們這邊的族群是如何消失的,你又不愿意和別的種族遷移,一直留在了這里,說說吧,讓金木桑明白一下世界的殘酷。”
嬌良溫柔地笑笑,用平淡的語氣開始敘述,“也并沒有什么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不過就是之前一直生存的地方被污染,我們只是想要往外面挪一點而已,結果在路上遇到了人類的捕殺,很多族人折損在了這里。后來,喰種開始肆虐,生活在那邊的喰種突然發現我們種族的血肉比人類活性更高,就一直追著我們。最后,我們族里沒剩下多少了,我比較幸運,遇到了約爾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