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你躲在這暗無天日的精神領(lǐng)域里,說不定你的仇人正在將曾經(jīng)的事當(dāng)做自己的戰(zhàn)績炫耀‘你們知道那個傻叉嗎?哈哈哈,他曾經(jīng)被我打得像條狗一樣!’”姜尤聲音尖利的怪笑著,模仿出刻薄囂張的話語。
“他們在高聲歌唱,而你呢?只有你自己能聽見自己的怒吼,你所有的憤怒和不甘心,除了自己,你還能告訴誰?”
“哦,我知道了,你還能告訴我,在我這個你曾經(jīng)蔑視的卑微的生命面前,掀開自己的傷疤,走下神壇……”
“義父,我們都是怪物,既然是怪物,就應(yīng)該的做事風(fēng)格!你研究人類古文化研究的太多了!身上都沾染了人味兒!做事情也像個人類,還不如我這個半路出家的怪物!”
紅眼xiong膛一陣起伏,海浪翻涌更加兇猛了,整個天空黑壓壓的,仿佛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
姜尤的目光中帶著不顧一切的狂熱,嘴角咧出放肆而張揚的笑容。
如一朵開在井底的曼珠沙華,你低頭看去,她就伸手將你拉入深淵。
紅眼看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兒,就像看見了自己曾經(jīng)的女兒,她也是這樣,狂妄的想要征服一切。
可最后卻是尸骨無存。
狂妄自大,卻又瘋狂而勇敢。
“你用自己的性命做賭,就沒想過我萬一沒有能力替你壓制;或者說我有能力,卻冷眼旁觀任由你去死呢?”
“風(fēng)險越大,收益越大!我既然敢這么做,就不怕死。
若你無能,就對我沒有用處,我在死前會殺了土豆,算是為我陪葬。”
“若你有能力卻作壁上觀……”
“你又當(dāng)如何?”紅眼一動不動盯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答案。
姜尤,“若你袖手旁觀,我也會殺了土豆,我看出來了,他死了,你就活不成。
不然你也不會每次都在他生死危機的時候冒出來,還托我看著他。
你不幫忙,我們就一起死。”
森白細膩的掌心里,傷口緩緩愈合,火種正不情愿地被壓制著,鉆入身體。
她說話很慢,卻透著一股不顧一切的偏執(zhí)。
一個理智的瘋子,比精神病更難對付。
聽見她的回答,紅眼不知道該不該松一口氣。
眼前這丫頭夠狠,是他需要的那種人。
可也正因為夠狠,和這樣的人合作,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被出賣了。
但是好在根據(jù)以往的觀察,她至少是個有原則的瘋子。
“所以你說來說去都要殺了那呆子?我以為你對他至少有兩分同伴情誼。”
“我對他當(dāng)然有情義,陛下是我的知己,我相信它能理解我。”
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喜歡研究古文化,那么‘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你應(yīng)該知道吧?”
姜尤說謊了,紅眼并不是自己的唯一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