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面具的玄武,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甚至臉上還帶著少年的稚氣。
他也就比自己大了幾歲而已。
朱雀瞳孔劇烈顫抖著,想要拒絕,可是手卻不聽使喚的接下了石刀。
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好殘忍……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是被激流裹挾著的孤舟,不由自主的隨波而去,從靈魂到身體,都在不可抗拒的逐漸失去自己。
不太好
不太好她哽咽的喊道,“大祭司,我……我下不了手。”
大祭司平靜的看著他,那雙隔著銀色面具的眸子里看不清任何悲喜,“我下手的話,他只會更痛苦。”
最終,白色的石刀還是割破了皮膚,鮮血在水銀池中像是一條紅色的河流逐漸蔓延開來。
朱雀永遠記得那一天的感受。
滾燙的鮮血,溫暖的皮肉,玄武壓抑的痛苦,還有血肉模糊的人臉。
玄武頭面具里的菌絲更加活躍了,它們爭先恐后扎進模糊的血肉之中。
從那一刻起,過去的徐彬哥哥徹底不見了,再也不能摘下面具;
從此以后,黎明塔中沒有徐彬,只有玄武。
她看見玄武抱著頭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瘋狂的撞擊著地面,墻面。
痛苦讓他不斷破壞著一切能觸碰到的東西。
大祭司仍舊在一旁看著,帶著高高在上的悲憫和冷漠。
“好痛!啊啊啊啊!我的頭好痛!!!”
“有東西在扎我的臉!!”
“好痛!!!”
“啊啊啊,殺了我吧,朱雀,殺了我,殺了我!”
“我受不了了!好痛,好痛,殺了我!!!”
“殺了我啊!!!!”
明明朱雀下刀的時候,他還能強忍著剝皮的痛苦,可是當戴上玄武面具,菌絲開始入侵,他卻痛到發瘋。
朱雀曾經看過另外兩個人融合的痛苦,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