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緋起身,裝扮一番,叫人帶路。
她一直懸著的心好似終于落下,又好似被提得更高。
是生是死,全拼演技。
只望老天能多眷顧她些。
虞緋走到門口,聽見里面的丫鬟對景蒼說:“我家小姐是個頂頂善良的人,待會你見了,可要好好感謝她……”
虞緋輕輕一笑。
下午她已經和院里下人對好口風,景蒼磕了腦袋,如果醒來失憶,她們便說是大小姐救了他,倘若有人嘴瓢說漏,那就埋了做園中花肥。
當反派她是當得兢兢業業,這會兒要去男主面前做無辜善良的小白兔了。
虞緋深吸口氣,故作輕松地走進房內。
“哥哥,你醒了?”
她膩著嗓音、提著裙擺邁入里間。
景蒼抬頭,只見一個清艷嬌嫩的少女娉娉婷婷地走來。
她穿著一身藕荷綠的裙子,黑發如緞披瀉,鬢邊一朵嫣粉芙蓉隨著步子輕輕搖晃。
肌膚似雪,眉眼如鉤,小巧的鼻梁下一張櫻粉的唇,只下頜格外尖俏,整個人像朵含苞的芙蓉,驟然盛放在暈著昏黃燭光的室內,霎時仿佛滿面盈香。
瞧見他,她雙眸含水,唇角彎彎,這神態,又像只名貴嬌慵的貓兒。
虞緋自然看到景蒼臉上一掠而過的陌生和驚艷。
果然如文中所寫,他失憶了!
就是這么狗血。
原主讓人暴打他時,無意叫他磕了腦子,他會有一段短時間的記憶空白。
他忘了自己的一切,也忘了和原主的糾葛。
現在的他是張白紙,她想怎么涂抹,就怎么涂抹。
虞緋故作羞赧地瞟他一眼,仿佛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咬唇道:“哥哥,你怎么樣了?”
慢慢走到床邊坐下,“也不知你惹到什么仇家,竟把你打成這樣……我在山崖下撿到你時,都嚇哭了。”
她猛掐手心,使眼里泛起兩點水光。
景蒼遲疑地看著她,似乎在斟酌她話中真假,半晌才喃喃:“是你……救了我?”
虞緋眨眨眼,淚珠欲落,重重點頭,聲音甜美如蜜:“是我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