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緋扯開一點衣襟,搖搖晃晃撞開寢房木門。
景蒼坐在案幾旁,一手持卷,一手隨意搭在腰間。
虞緋踉蹌著沖過去,“撲通”俯跪在他身前,抱住他兩腿,“哥哥我不知道怎么了,今晚喝了些酒,身子像壞掉了……”
她胡亂撕著衣裳,想露出更多肌膚散熱。
景蒼看虞緋整個人如被沸水淋洗。
她穿著初見那日的碧綠衣裙,輕俏的顏色被汗液浸得幽深黏膩,衣襟微敞。
酡紅小臉上盈滿淚和汗,細眉輕顰,媚眼如絲,紅唇貝齒張合咬磨,似想求歡又生生克制,鬢側的嫣粉芙蓉要墜不墜,斜勾在烏黑長發里。
景蒼覺得,她就是那朵芙蓉,似要落到他手心里,又帶著對未知的猶疑和驚懼而頓住。
他放下書,攏上她的衣襟,“虞姑娘,我給你請個女醫。”
虞緋趁景蒼抬袖的間隙,瞅見他衣下的鼓包,心中微哂:他既要演柳下惠,那她舍命陪君子。
不知女醫是不是提前在院里恭候,片刻功夫,就進房給她診脈。
“此藥性烈,無法可解,唯有與人合歡。若是不解,藥性浸骨,日后身體容易思春。”
女醫說得隱晦。虞緋也早了解過這藥,中了不解,身子以后會變得放浪。
她瞧著神色自若的景蒼,他可真能裝。
她前腳喝下摻藥的酒,他的人后腳帶走太守公子,若說他私下沒監視太守公子誰信?知道是烈性藥,任由太守公子給她挖坑,看來他被蠱和她激得很想要她。
結果心知肚明,但戲該演還得演。
虞緋趴在案上啜泣:“肯定是太守公子!他聽聞劍南刺史三公子有意求娶我,便催我和他訂婚,我想緩緩,先沒答應,他、他居然做出這種卑鄙下流的事情。”
景蒼擺手,示意女醫下去。
聽著虞緋忿懣的哭訴,他感覺那句“卑鄙下流”,仿佛也在罵他。他全程隔岸觀火,還想著黃雀在后。
轉念,是她先招惹的他,他用了個迂回法子遂她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