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合上折子,混在案上一堆文本里,又隨手抽出一本普通折子展開,煞有其事地邊吹邊道:“我剛在上面拍死一只小蟲子,正要把它吹掉。”
宮女驚訝。此際正值嚴冬,百蟲已逝,太子書房日日有人打掃,且掛著防備蛇蚊蟲蟻的香包,怎還會有?
但久居深宮,見慣主子命下人指鹿為馬的事情,虞緋名義是奴,實則是太子的枕邊人。她恭敬躬身,“原來如此。”
“他洗完澡了?”虞緋理著案上的奏折問。
宮女道:“殿下說用不慣書房的梅香澡豆,命人去取些松木的過來。”
虞緋撇嘴,真是小公主。
不知宮女是不是向景蒼稟明她的可疑行為,她剛把請婚折子夾在腋下,系上寢衣帶子,景蒼出來。
“這就是你說的想在榻上懶一會兒?”他張口問。
虞緋攏了攏額前碎發(fā),轉動身子朝向他,嗓音慵懶嬌媚:“你這里的床我剛躺過,椅子卻沒坐過,怎么,有人告發(fā)我越矩?”
“你越矩的事還少?”景蒼不動聲色地揭過宮女密告的話題。
見她披著他的白色中衣,渾身半掩半坦,像個媚惑君主猶嫌不夠的妖姬,他走近捉住她一只腳丫,輕輕摩挲,“冷不冷,別生病難受又跟我鬧。”
“我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嗎?”虞緋踢他手心,抽腿起身,小步走去床榻。
景蒼坐回書案前,隨意翻閱幾本奏折,并無胡亂涂抹痕跡,他怕她玩鬧,看來不是。又見白紙上多了幾行他的名字,太子金印也被動過。
正尋思怎么探問她,只聽床上人嬌滴滴地喊:“你快過來,瞧我印章好不好看?”
景蒼過去。
虞緋斜倚床邊,大敞衣襟,雪白玲瓏的身子上下各印一枚紅色的太子印章,像把他的專屬標記烙在身上。
他看得雙目灼熱,心中起火,這火一路摧拉枯朽焚滅理智,他如餓狼撲食吞下了她。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虞緋推他,“不要這樣……”
“你不就想我這樣。”景蒼掐住她下頜,注定她嬌媚萬分的臉,“虞緋,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撩撥男人。”
“不會撩撥男人,只想撩撥哥哥……”
“嗚嗚……”
事畢他去洗澡,虞緋從床褥下抽出請婚奏折,藏入貼身兜衣里。
本想摻在他書案的一堆本子里,怕他呈交圣上前檢查,只好先行帶走,再伺機而動。
虞緋揉了揉xiong前暈開的印章。她動了金印,怕他起疑,以防萬一在身體上下各印兩個,果然成功轉移他的注意。
離目標僅剩一步,如何將折子交給皇帝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