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臉烏發,匍匐在他跟前,纖長的睫毛如被雨浸shi的蝴蝶瑟瑟發抖,嫣紅的唇瓣如柔弱的花朵銜著毒蛇。
這副樣子,實在梨花帶雨、芙蓉泣淚。
可他覺得不夠。
虞緋窺見君子的陰暗一面,本想制止,見他很少恣意,便由著他了。
虞緋知道,只要她搖頭或抬手阻攔他,以景蒼的風度,一定會停下。
但她窺見君子的陰暗一面,就由著他了。
毒蛇的歹汁注滿花朵。
虞緋不管不顧地把臉上污穢直往他衣衫上蹭,“都被你弄臟了,討厭?!?/p>
“哪有。”景蒼一手挾著她的小臉,一手潤shi帕子給她擦拭,“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漂亮死了。”
虞緋輕哼:“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夸我漂亮?!?/p>
景蒼一怔。
他自小情緒內斂,喜怒不形于色,在床笫之間才有些肆妄。
他抱起她,坐他腿上,“我天天都想和你……這不是無形之中夸你漂亮?!?/p>
虞緋咬唇,“混淆話題?!?/p>
景蒼笑道:“那我給你將功贖罪?”
虞緋之前在宮里時著人定制了一件太子尺碼的粉色衣裙。
料子用的是如煙似霧的軟煙羅,此刻穿在景蒼身上,他仿佛從云蒸霞蔚里走來,周身泛著絢爛綺麗的祥光,配著那張天山雪蓮般不可高攀褻瀆的臉,活脫脫的再世男觀音。
虞緋矯揉地掩目,“從此不敢看觀音?!?/p>
景蒼嗤笑:“看與不看,都擋不住你要睡的決心?!?/p>
虞緋上前抱住他的腰身,“知我者,般般也?!?/p>
“般般?”
“麒麟的別稱?!庇菥p一本正色,“只有我能叫。”
景蒼失笑。她腦袋瓜里一天一個新點子。
虞緋牽起他的手,走到妝奩鏡前,“想和般般姐姐玩?!?/p>
她穿來后,把手持的銅鏡換作約半人高的妝臺鏡,兩人若在此卿卿我我,鏡中一覽無余。
她今日也穿著粉裳,依靠在他xiong前,他們宛然是一對別具風姿的姐妹花。
景蒼瞧鏡中虞緋的癡歡神色,莫名想到坊間流傳的女子“磨鏡”一說。她該不會男女通吃?
他試探一番,瞧著她歡喜的笑顏,“若是纖細無力的姐姐,可能這般得緋緋喜歡?”
虞緋聽他語氣拈酸,像是疑竇她是否對女子有想法。
她故意火上澆油:“女子更了解女子的歡喜之處,力氣不夠,器具來湊,什么鈴鐺、玉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