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封皮被掀開了,扉頁上多了兩行和那絲毒液一樣濃綠的字。
“晚上好,cat小姐。
你不必為眼前的畫面驚慌,生命脆弱的沉淪,是難得的美景。它的毒素只會對
霧都開膛手
這次的擊殺喊話聲音多出一股如同水草一般,帶著迷幻詭異的氣息,纏在每個玩家的耳畔。
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湖中,后半夜恢復(fù)寂靜的白教堂街再度泛起微不可察的漣漪。
這樣的擊殺喊話并沒有引起太多玩家注意,畢竟游戲已經(jīng)到第二個夜晚了,那些熱衷于廝殺的人早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了。
比起掌握足夠的證據(jù),解謎過關(guān),殺到就剩三名玩家顯然更簡單些。
不過擊殺喊話的后一句,那句莫名其妙的“歡迎回來”,卻在不少玩家心中都布下了一層迷霧。
在以前他們經(jīng)歷的游戲中,魔盒游戲的通告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句話——
它在歡迎誰?
這兩聲同樣響在了黎漸川的耳邊,但他此時沒有多余的心思去分析。
因?yàn)樗呀?jīng)聽到了那道踏踏的腳步聲。
皮鞋碾磨過砂石與腐臭的老鼠尸體,下水道的逼仄將所有細(xì)微的聲音放大到空曠回響的程度,如蟻般鉆食著黎漸川的耳膜。
他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埋在一片惡臭中。
面前是幾個陰影覆蓋的破木箱,頭頂壓著幾條棉絮污黑的破被子。
黎漸川的身體被牢牢遮蓋住,破被散發(fā)著一股干涸的鮮血的腥臭,就像泡了幾個月的臭魚爛蝦。
剝皮貓被他單手抄著,又恢復(fù)了那種僵硬中帶著柔軟的狀態(tài)。
十幾分鐘前,剝皮貓撞入墻中時看黎漸川的那一眼,讓他詭異地從中讀出了一絲引路的意思。
身后是詭異纏身,甩也甩不掉的尖笑與腳步聲,那時的黎漸川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跟在剝皮貓之后,撞上了那面墻。
一股黏膩如沼澤的感覺卷過了他的全身,伴隨著短短幾秒的窒息感。
黎漸川像一片影子一樣從墻里被擠出來,出現(xiàn)在另一條下水道中。
剝皮貓像灘血泥一樣趴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黎漸川不知道剝皮貓為什么幫他,但他沒有什么時間。即便隔得很遠(yuǎn),但他還是聽到了那陣陰冷怪異的尖笑,似乎在朝他這里靠近。
沒有多做停留,黎漸川抱起剝皮貓向相反的方向繼續(xù)跑。
但不管他往哪里跑,那陣尖笑都越來越近,就如同那根刺來的詭異木樁一樣,令人避無可避。
距離他估算的天亮?xí)r間還有很久,而且他也無法確定天亮的時候開膛手杰克就一定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