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了。
回到寢室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凌晨四點多了。
黎漸川感覺自己只是稍微合了合眼,就又被吵了起來。
起床洗漱完,黎漸川穿上衣服,站在穿衣鏡前瞄到姜源下床,發(fā)現(xiàn)他穿的是一身短睡衣,身上也很干凈,半點不見昨晚的血腥。
姜源從衣柜里拿出了一身校服,去衛(wèi)生間洗漱換上,不冷不熱地招呼著黎漸川去吃早飯。
黎漸川想了想,把掛在床頭的籃球拿了下來,帶進了教室。
教室里的桌子空了三四張,聽周圍同學交頭接耳地議論,是最近在鬧流感,這些同學發(fā)燒了,被送出學校去了醫(yī)院。
黎漸川要是沒看到昨晚那一幕興許就信了,但昨晚的血腥還在鼻尖回蕩著,讓他不由多分了一些注意力,觀察班里的同學。
這些人里,有一部分人出現(xiàn)在了昨晚的隊伍中,拖人,sharen。
也有一些沒有出現(xiàn),可能是在睡覺,又恰好沒被選中拖出來。也可能是部分半睡半醒,卻沒有參與殺戮的人。
參與殺戮的人,被殺的人。
其中的選定條件肯定不只是睡沉與否這一項。
黎漸川把一本英語書攤在面前,思考著目前的所有線索。
中途大課間。
黎漸川挑了個看著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男生,把籃球往他桌子上一拍,揚眉:“打會兒球去?”
座位表上寫的這個男生叫錢東,運動會報名單上各個項目上幾乎都有他,一看就是個閑不住,愛運動的。
這類人和裴玉川這個體育委員肯定沒少打交道,關系不會差,從他套消息應該比較容易。
錢東兩腳翹上課桌:“一共就十五分鐘,球都沒扔出去呢,就上課了,打個什么勁兒,不打。”
黎漸川掃了一眼教室。
大課間班上空了一大半,這里都不是死讀書的書呆子,下課都會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現(xiàn)在在教室的也就幾個人,趴在課桌上休息睡覺,或者說話發(fā)呆。
“你不打,我去別的班問問。”
黎漸川抱起籃球,“昨兒下午拿獎那個,是叫高陽吧,我看他那個頭兒就知道,這人打球肯定不賴……”
“拉倒吧。”
錢東臉色有點難看,“高陽生病請假了,最近流感嚴重著呢,放倒了一大批人。而且高陽打球不行,人不愛運動,理想是當律師,才高中就抱著法學書啃,跟咱走不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