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聰明。”
“他調查了很多事,然后猜到了自己的妹妹是怎么死的。”
“所以他改名換姓,以自己為誘餌,帶著一場近乎瘋狂的復仇……轉校來了這里。”
黎漸川的聲音一頓。
周暮生愕然呆坐著,似乎這個論調他也根本沒有聽過,想到過。
黎漸川掐著周暮生的脖子,把人拎起來。
寧準在前面帶路,兩人一塊往操場外走。
五號立刻一臉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
八號略一遲疑,還是墜在了最后。
四人拎著周暮生很快離開操場,踏著夜色,走進了陰寒刺骨的男一宿舍樓,來到了那間被貼著132寢室牌的小房間。
小房間的門開著,里面的燈光漏在走廊上。
黎漸川在門口停下。
他往里望了眼,看到少年正跪在地上,用手里的電鋸將水泥地面割開一個大洞。
嗡嗡的電鋸聲在這棟廢棄陰冷的宿舍樓里回蕩著,顯得十分驚悚可怖。
水泥板被撬開,露出底下深黑色的泥土。
宋煙亭暫時停了手,把電鋸扔到一邊,抹了把頭上的汗,對著幾人無比自然地招了招手:“在外面傻站著干什么?進來吧。”
他自顧自坐到泥土四濺的地上,一邊喝了口水,一邊偏頭問:“你們怎么發現的?”
寧準微微揚眉,率先走進來,坦然自若地坐在沙發上,將張夢超的書附帶著一張寫滿了字母和名字的紙遞給宋煙亭:“我破解了張夢超的犯罪名單,這里面有庭燕燕這個名字。周暮生的病歷本上也有。”
他笑了下:“如果只是其中某一個上面有這個名字,或許我都不會太在意。但它存在于這兩處。”
宋煙亭臟兮兮的手接過書和紙張看了眼,嗤笑:“張夢超可真是個自負的蠢蛋。”
“不過無所謂了。”
他向后一仰,靠在了墻上,不以為意道:“你們找到了這里,我的目的馬上就能達到了。”
“所以,你們可以從頭到尾說一說你們的猜測和推理了。”
宋煙亭面色平靜地笑笑,“我很樂意傾聽,也愿意為你們講一個完整的故事。畢竟這整整一年的時間,我每時每刻都在回憶著這個故事——”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溫柔:“我是個懦弱的人,但燕燕知道……”
“我一直是個勇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