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賈詡抬起頭,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突然,他捂著頭痛苦地嘶吼,“我……我都想起來了……頂樓……綁匪……電話……墜樓……他們強暴你……血……”
我呆滯在原地。
“孩子!我們的孩子啊!”
他突然嚎啕大哭,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像是不把自己撞死不罷休。
“你當(dāng)時懷了我們的孩子!一個多月了!我都不知道啊!是我害死了你們啊!寧寧!我連畜生都不如啊!”
他開始瘋狂扇自己耳光,一下比一下重,很快臉頰就腫了起來。
江正邢連忙把我護在身后。
我看著地上那個癲狂的男人,前世被綁在頂樓上的絕望感又一次涌上心頭。
“寧寧……”
陸賈詡跪著向前爬,想要抓住我的腳,“原諒我……求求你……”
我后退一步,躲開他的觸碰:“陸賈詡,太遲了。”
他的哭嚎聲在病房里回蕩,而我轉(zhuǎn)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三年后,助理送來一份簡報。
陸賈詡在海城郊外的破廟出家了,法號“悔塵”。
照片上的他穿著粗布僧衣,瘦得脫了形,正在挑水掃地,干著最苦最累的活。
“聽說他每天只吃一頓飯,夜里就睡在佛堂地上。”
助理小聲補充。
我合上簡報:“知道了。”
窗外陽光正好,江正邢在花園里教兩個孩子搭積木。
大一點的男孩像極了他,皮膚黑黑的,古靈精怪。
小一點的女孩則像我,皮膚白皙如雪,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媽媽!”
兩個孩子看到我,立刻丟下積木跑來。
我蹲下身接住他們,兩個溫暖的小身子撞進了我的懷里。
“你們慢點!小心媽媽的腰。”
江正邢走過來,一手一個把孩子們拎起來,“爸爸帶你們?nèi)ナ幥锴Ш貌缓茫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