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妹二人自小一起長大,閑閑說著話。
年羹堯說話間隙時不時掃視年珠幾眼,見她傻怔怔看向自己,便從懷中掏出一冊子遞給她:“是不是想著阿瑪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喏,這些都是給你帶的。”
年珠打開冊子一看,好家伙,這冊子足有十來頁,上至古玩珠寶,下至零嘴小玩意兒,甚至連她心心念念的麻辣香腸都有。
她這阿瑪,未免也太猖狂了點吧!
不僅是她,就連向來見慣大場面的年若蘭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誰知這時候,年羹堯又從懷中掏出另一個冊子遞給年若蘭,道:“若蘭,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他給年若蘭帶的禮物雖及不上年珠,卻也有五六頁紙。
“二哥,你這是做什么?”年若蘭面上的驚愕已變?yōu)閾鷳n,低聲道,“如今十四貝子一群人正盯著王爺,此次你回京,他們更是不會放過你,若叫他們知道你如此大手筆,難免會大做文章。”
“若我沒記錯的話,你一年俸祿不過兩百兩銀子左右,外加祿米八十斛,可你此次光給我?guī)У亩Y物就不止這個數(shù)。”
“怪不得我聽王爺說起你近來在四川行事很有些荒唐,年家到底有多少家底,旁人不清楚,我卻是清楚的,這些銀子你都是從哪里來的?”
年羹堯卻擺手道:“此事你就莫要多問,如今你是雙身子的人,當務之急是顧好自己與你肚子的孩子。”
他掃了眼正拿著冊子喜不自禁的年珠,見狀便岔開話題道:“若蘭,如今四川政務繁忙,我原打算幾年后再回京的,這次突然回京,是有要事。”
年若蘭太清楚年羹堯的脾氣,再加上她也著實擔心年羹堯,忙道:“二哥,你是因何事要突然回京?”
年羹堯狂放不羈的面上浮現(xiàn)些許愁郁,微微嘆了口氣后道:“自你嫁給王爺后,不管我們年家是愿意也好,還是不愿意也罷,都與王爺綁在一條繩上。”
“這幾年來,王爺對我也頗為看重,即便我去了四川,我們也偶有書信來往,四爺若遇上什么棘手之事,也會差人快馬加鞭送信于我。”
“我自詡與王爺之間不僅是主仆,也是好友。”
他手上緊緊握著茶盅,面上滿是百思不得其解之色:“但三兩個月之前開始,王爺再未差人與我送過信,你可知其中是何緣故?”
他一開始是擔心年若蘭失寵,但從年希堯的來信中知曉年若蘭一切都好,懸著的心剛放下來又高高提了起來——難道四爺身邊是有了新的幕僚?還是極厲害的幕僚?
自上了四爺這條船,他就沒想過待四爺?shù)腔蟾市漠斖馄荩恍闹幌敕Q為寵臣能臣。
“王爺身邊如今雖有幾個可用之人,但隆科多自視甚高,戴鐸心思狹隘,根本不堪大用。”
“這些日子京中發(fā)生之事,我也有所聽聞,可王爺不僅沒有深處劣勢,反而隱隱占據(jù)上風,這不是有高人指點是什么?”
“若蘭,王爺背后之人到底是誰?你我可認識?”
年珠身子一僵,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撐不住了。
幸好她一早就與四爺和年若蘭說過,她給四爺出謀劃策一事莫要告訴旁人。
不是她故意藏拙,一來是因如今情況過于特殊,尋常人定不敢沖四爺下手,可敢不敢沖一小女娃下手,那就不好說,二來是她只是個女子,若這名聲真的傳了出去,萬一有些不懷好意的人上求親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