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本就是自來熟的性子,如今牽著岳沛兒的手就朝外走去:“走,沛兒,我?guī)闳タ次以鹤永锏膸讞l鳳鶴魚,可好看了,你若是喜歡,我送你兩條……”
岳沛兒來之前得祖父祖母交代了許多,直說七格格乃家中長輩掌上明珠,很是寶貝,惹得她昨夜里嚇得壓根沒睡著,如今只覺得這位七格格還是挺好的。
“多謝七格格,我不要,我祖母給我養(yǎng)了兩條小金魚的……”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年珠打斷道:“我方才就與你們說過了,莫要喊我七格格,叫我年珠或珠珠就好,我是三月出生的,你了?你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當年珠聽說岳沛兒比她大上一個月時,已是一口一個“沛兒姐姐”。
誰知岳沛兒卻道:“你好像不能這樣叫,我祖父常說,總督大人待他如親手足,那這樣說起來,我就得管你叫一聲‘珠珠姑姑’。”
年珠在同齡孩子中本就算個高兒的,如今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卻管自己叫姑姑的岳沛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岳沛兒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們兩人本就年紀差不多,又都是爽利不扭捏的性子,很快就一起看魚,一起堆雪人,一起吃糕點起來。
當岳沛兒吃到蜜浮酥奈花時,眼睛都亮了:“……我去年才跟著祖母去四川,剛?cè)ニ拇ǔ缘剿拇ǖ母恻c只覺得好吃,沒想到比起今日這糕點,壓根算不上什么。”
“這糕點好吃,名字也好吃,到底是怎么做的?”
年珠為她解釋起來:“這吃食做起來一點不麻煩,我待會兒寫一張方子給你,你回去叫你們家廚娘做做看。”
“若真說起來,我最近喜歡吃冰酥酪,不過如今天氣太冷,等著夏天吃才好吃呢。”
她們兩人都是小吃貨,說起美食來那是喋喋不休,相見恨晚,最后岳沛兒更是邀請年珠大些去四川玩:“我倒是想過幾日就請你去我家玩,只是京城宅子貴,我們家買不起京城的宅院,如今這宅子是租來的,一點都不寬敞,難免會怠慢了你。”
“正好總督大人也在四川,若以后你有機會去了四川,就去我家玩,我?guī)闳コ运拇ǖ暮贸缘模喑巧脚D肉、資中鰱魚、還有巴蜀田席。”
“珠珠姑姑,你可知道巴蜀田席是什么?有點像京城的席面,多以蒸扣為主,有清蒸雜燴、攢絲雜燴、燒甜白、夾沙肉等等,所有人熱熱鬧鬧坐在一塊,別提多熱鬧!”
年珠笑著稱好。
因兩人玩的太好,以至于岳沛兒離開時很有些戀戀不舍,眼眶都紅了。
覺羅氏也挺喜歡這個性子颯爽的小丫頭,笑到:“你莫要哭,只要你在京城,想什么時候來我們家玩就直接過來,就把年家當成自己家……”
“就是!就是!”年珠點頭附和道。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岳沛兒的眼淚就簌簌落了下來。
“過幾日我就要隨著祖父一起回四川,只怕以后再難有機會來京城。”
“這次祖父之所以帶著我們一起來京城,是想著我們都沒有來過京城,帶我們來見見世面的。”
這世面已經(jīng)見了,哪里能隔三岔五還能再來京城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