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道:“至于王爺與德妃娘娘之間的母子情,姑姑,您不得不承認,這世上許多事情都是講究緣分的,母子情也是如此。”
“旁人不知道,難道您不清楚王爺心里想的些什么?這些年下來,王爺因德妃娘娘的偏心,心里定十分不舒服,如今您不僅沒有站在王爺那邊,反倒還和德妃娘娘一派,若我是王爺,我也會很傷心的……”
“我,我沒有。”年若蘭不由著急起來,忙道,“我只是想著不管怎么說德妃娘娘都是王爺的生母,不忍見他們母子生疏而已……”
年珠道:“姑姑,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從小我就聽祖父說什么‘家和萬事興’,‘上梁不正下梁歪’之類的話,雖說這話用在德妃娘娘和王爺身上不大合適,但話吧,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當母親的沒有當母親的樣子,為何卻要當兒子的又孝又順?王爺心里本就覺得委屈,您再勸上幾句,保準王爺是委屈又心酸,覺得普天之下竟沒人懂他。”
不管何時何地,年若蘭都會選擇與四爺站在一邊。
即便方才她那樣說,心底也是盼著四爺好的。
年若蘭遲疑道:“可如此一來,四爺與德妃娘娘之間……”
“難道姑姑勸上幾句,就能叫王爺回心轉意?就能叫王爺與德妃娘娘母慈子孝?”年珠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淡然,輕聲道,“自然是不能的,但您的話啊,卻是狠狠在王爺心上插了刀子。”
年若蘭自是知道這些日子的四爺有多忙,哪里愿意見著四爺因自己傷心難過?她很快就會過意來,洗了把臉,換了件衣裳,就去了外院書房。
果不其然。
外院書房里的四爺正呆坐著發愣,聽說年若蘭來后是愣了一愣。
年若蘭一進來,先是認錯,再道:“……不管什么時候,在妾身心里王爺都是頂頂重要的,方才妾身之所以那樣說,也是盼著王爺,不想叫旁人說王爺的閑話。”
“既然您不愿意收用德妃娘娘賜下來的兩個宮女,不用就是了,只要您開心就好。”
“蘭兒,你的心意如何,我心里最清楚。”四爺一把將年若蘭摟在懷里,微微嘆了口氣,道,“你放心,我不會與你生氣的。”
他知道他的蘭兒心地良善,之所以那樣說也是受到烏拉那拉氏的蠱惑,烏拉那拉氏存的什么心思,他自是一清二楚,盼著他們兩人因此事心生嫌隙,漸行漸遠,以年若蘭的性子,定會心里不舒服,身子一日日弱下來的。
他更知道年若蘭向來恪守規矩,只怕不會這樣短的時間轉圜過來,定是年珠在背后說了些什么。
但有些話,根本沒必要說。
人吶,就不能鉆牛角尖,一鉆牛角尖就容易分寸大亂。
等著年若蘭離開后,四爺很快吩咐將德妃賜下的兩個宮女封為了侍妾,至于他有沒有寵幸這兩人,會不會寵幸這兩人,不管是德妃也好,還是烏拉那拉氏也好,還能按著他的腦袋不成?若這兩個侍妾但凡敢有半點不規矩的地方,他多的是法子叫這兩個侍妾老老實實的。
沒幾日,年珠就見到四爺與年若蘭恩恩愛愛更似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