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與年珠一起吃鍋子的弘晝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沒好氣嘟囔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偷偷說我壞話。”
呵,就你做的那些事兒,沒人說你壞話才奇怪!
天冷了,年珠很少出門,如今與弘晝一起吃喝玩樂的時間更多,兩人也建立起深厚的革命感情來,她故意打趣道:“五阿哥,話也不能這樣說,萬一是遠在臺灣的王爺在想你了?”
暖烘烘的屋子里,熱騰騰的鍋子前,弘晝想到自己那已經落了灰的字帖,忍不住打了個冷噤:“阿瑪想我……還是算了吧,我寧愿有人罵我!”
他瞪了年珠一眼,沒好氣道:“包子臉格格,正好端端吃著飯呢,你說這么晦氣的話做什么?這幾日我好像沒有招你惹你吧?”
“不過吃鍋子這種事,得人多才熱鬧,今日我怎么喊四哥,他都不來,說要去給鈕祜祿額娘請安,這日日都去請安,有什么可請的?”
“反正我這幾日才不想給我額娘請安呢,一看到我額娘,她就要說什么要努力上進之類的話,那樣上進做什么?難不成額娘還想要我當世子嗎?”
他雖不如弘歷聰明,卻也不傻,知道他額娘心里還存著那么一點點幻想的,他覺得他被立為世子這事兒吧……也就比登天簡單那么一點點,得趁早擊碎他額娘那不切實際的美夢才是。
“五阿哥你……”年珠見多了說話藏著掖著的人,再見到如此直來直去的弘晝,一時間倒有些不習慣起來,“你這話還是挺有道理的,吃吃喝喝才是要緊事。”
弘晝頗為贊許點點頭。
兩人你一筷子牛肉片,我一筷子羊肉絲,再一起下幾筷子xiong口油,縱然屋內只有兩個人,但氣氛卻也不算冷清。
他們兩個倒是高興,可站在年珠身后的聶乳母臉色卻不大好看,幾次是欲言又止。
偏偏弘晝與年珠相對而坐,一抬眼就能看到聶乳母,如此幾次后,他終于忍不住了:“聶乳母,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若是不舒服就下去歇著吧,我看你臉色難看得很,可別是吃壞肚子了吧?”
這話一出,聶乳母臉色是愈發難看了。
年珠卻知道聶乳母為何這般,實在是這些日子風言風語太多了些,說她與弘晝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也就算了,還說四爺已暗中默許了這門親事?
她動動腳趾頭就知道這件事是烏拉那拉氏在背后搗鬼,別說她嫁給弘晝,就弘晝這德行,就是娶個王母娘娘回來都不會被立為世子的,烏拉那拉氏是擔心她嫁給了弘歷或者……小福惠呢。
“乳母,您有什么話就說吧,五阿哥也不是什么外人,何必吞吞吐吐的?”
弘晝點點頭,接話道:“是啊!是啊!”
關于雍親王府的流言蜚語,聶乳母已委婉提醒過年珠,可年珠根本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聶乳母只覺機會難得,索性跪了下來,低聲道:“五阿哥,如今您與格格年紀都大了,男女有別,是不是該避忌一二?”
“您是男兒不怕,咱們格格卻是姑娘家的,若有些話傳出去,以后格格該怎么嫁人?”
在弘晝的再三逼問之下,他這才知道原來流言蜚語已傳成他對年珠死纏爛打,年珠半推半就接受了他,他是勃然大怒。
“憑什么?憑什么是我對包子臉格格死纏爛打?就不能是她對我死纏爛打嗎?”
“我,我才不想娶包子臉格格呢!”
年珠一記冷眼掃了過去,沒好氣道:“為什么?”
雖說她也沒想過嫁給不著調的弘晝,但如此遭人嫌棄,還是挺叫人費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