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惠已大半歲,雖不會說話,卻已經會爬,一看到年珠就來,就手腳并用,哼哧哼哧朝年珠爬了過來,一把將年珠的裙角扯住,露出一甜甜的笑來。
年珠躬身一把將小福惠抱了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福惠表弟,你有沒有想姐姐?”
小福惠根本聽不懂這話,笑的涎水都出來了。
年珠就這樣將小福惠抱在懷里,坐到了炕上:“姑姑,您瞧著怎么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又是什么事兒……”
她眼見著年若蘭和小福惠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可不能叫突然冒出來的小事亂了陣腳。
年若蘭是欲言又止。
年珠嗅到了不對勁的意味,正了正臉色,連連追問。
最后,在她的再三追問之下,年若蘭這才試探開口:“珠珠,近來你可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兒?若是有,說出來給我聽聽好不好?雖說我不如王爺見多識廣,但興許能給你出出主意……”
年珠一愣,瞬間就笑了起來。
“姑姑,我沒事兒,不,應該說沒什么大事兒,那些事兒都已經解決了。”
“如今我既拜了李衛大人為師,鋪子里的生意又蒸蒸日上,王爺在臺灣更是一切都好,我能有什么煩心事?”
說話間,她已握上年若蘭的手,道:“您啊,不必替我擔心,如今您最要緊的事兒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陪福惠表弟玩耍就是了……”
至于糟心事,當然是有的,那就是想方設法叫皇上多活一兩年,但是這等事,她可不敢隨便說與人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年若蘭一把摟進懷里,更聽見年若蘭輕聲道:“姑姑沒用,尋常人家都是長輩護著晚輩,可到了咱們這兒,卻是你時時刻刻護著我,姑姑就巴不得見著你整日高高興興的,你一傷心難過,我心里也會跟著難受的……”
年珠見狀,直說沒事兒之類的話,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不能將這件事說給年若蘭聽。
那這件事該怎么辦了?
年珠心想,若換成了年若蘭等人,她定會一不做二不休的先斬后奏,但這人是皇上,就算她有這樣的想法都是大逆不道。
既然沒有辦法,那就好好想。
年珠在大清活了七八年,已養成了豁達的性子,要不然,若真的想要事事順心,她早就被氣死了。
很快,她就端著個小白瓷碗吃了起來。
這白瓷碗里裝的不是旁的,正是腦花。
聽雪軒的幾個廚娘不僅心思靈巧,更是知曉年珠的口味,悉心烹飪,做出來的腦花比后世差不了多少。
只是這上好的甜白釉白瓷碗里裝上腦花,怎么想都有些別扭,年珠卻顧不上這些,如今滿腦子都是得想方設法叫皇上多活幾年一事。
她邊吃邊想,正想的出神,就聽見外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呀,包子臉格格,你又在吃什么好吃的?怎么這樣香!”
年珠抬頭一看,就見著弘晝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更是埋怨道:“包子臉格格,你這人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些,竟一個人吃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