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羅氏等人圍在年若蘭身邊安慰著她。
年珠哄好了小福惠,剛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并不覺得奇怪,畢竟年若蘭向來是這般柔柔弱弱的性子,倒是方才年若蘭當眾斥責福嬤嬤那幾句話說的是大快人心,人吶,能一點點改變是好事。
“姑姑,您莫要哭了,小時候我摔碎了茶盅,乳母她們都說碎碎平安,若這樣說來,這尊碎了的木觀音倒是為福惠表弟擋了災。”
“從此之后,福惠表弟豈不是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她走上前握住年若蘭的手,輕聲道:“您既知道福晉打得是什么算盤,就該知道您越是氣憤難過,她就越是得意。”
“我若是您,可不會在這兒氣的掉眼淚,叫她稱心如意。”
覺羅氏也跟著道:“是啊,珠珠說的極是,快別哭了,若是遠在臺灣的王爺知道了這事兒,定會心疼的……”
年若蘭這才止住了眼淚,語氣雖輕柔,但卻不失力量。
“珠珠說的對,福晉就是想要看我自亂陣腳,看我丟面子,我偏偏不叫她如意。”
她不僅擦干凈了眼淚,還親自送了覺羅氏、郭絡羅氏出門,臉上是笑瞇瞇的,叮囑兩位嫂嫂閑來無事就過來雍親王府玩。
等著回去的路上,年珠挽著年若蘭的手,笑道:“是,姑姑,您就該這樣,想必這事兒已傳到了正院,福晉知道后定氣的七竅生煙,她一心將自己所出的弘暉當成寶貝,覺得王府中所有孩子都及不上弘暉,如今又想打壓福惠表弟,抬舉三阿哥,她想的倒挺美,也得看看旁人答不答應。”
“福惠表弟如今已漸漸懂事,會有樣學樣,您得立起來,他才能跟著您學呢……”
她是打從心底替年若蘭感到高興,當然,她也暗暗籌劃著該如何反擊。
凡事有一必有二,烏拉那拉氏做了那等害人之事,不僅不知悔改,反倒是步步緊逼,若她再沒動作,只怕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沒幾日,小福惠周歲宴上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雍親王府,有人說烏拉那拉氏咄咄逼人,有人說烏拉那拉氏這性子難怪不得四爺喜歡……說來說去,大多數人都是覺得烏拉那拉氏有錯。
因為這事兒,弘晝和三阿哥弘時難得老實了幾日,日日前去學堂念書。
可弘晝向來野慣了,剛去學堂沒兩日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唯有下學時臉上能看到幾分笑容。
這日,他剛回到自己院子,就看到了年珠正撿了根樹枝逗他魚缸里的烏龜玩,頓時喜上眉梢道:“包子臉格格,你怎么來啦?額娘說這幾日內院不太平,叫我不準去內院,沒想到你膽子竟這樣大。”
他三步并兩步沖了過來,興高采烈道:“今日你過來有給我帶什么好東西嗎?”
年珠指了指石桌,這石桌上擺著柳條枝烤羊肉串、銅鍋燜雞、三絲涼面等弘晝愛吃的。
頓時,弘晝面上是笑意更甚,也不管凈沒凈手,忙坐下來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