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別的本事沒有,在四爺的歷練之下,腳底抹油的本事還是一等一的。
他見狀不對,就已撒丫子朝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嚷嚷起來。
“救命啊!三哥要sharen啦!”
“額娘救我,年額娘救我,鈕祜祿額娘救我啊!我還小,我還沒娶媳婦生兒子呢,我還不想死啊!”
……
他雖比弘時小上好幾歲,腿也短上不少,但架不住他經驗豐富,跑路時這里拐拐那里繞繞,手無縛雞之力的弘時追的是氣喘吁吁,一直等著年若蘭等人都來了,仍沒能追上弘晝。
年若蘭也好,還是鈕祜祿格格等人也好,皆不是小門小戶出身,看到這一幕是驚呆了。
還是鈕祜祿格格見狀,連聲吩咐幾個小太監道:“你們幾個是瞎了不成?還不快攔著三阿哥!”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連鳳凰都如此,如今既失了親娘又沒了養母,且不得四爺喜歡的三阿哥自更是如此。
弘晝因打小與弘歷關系好的緣故,在鈕祜祿格格跟前一向也是肆無忌憚,如今見弘時被幾個小太監抓住,就惡人先告狀起來。
“額娘,年額娘,鈕祜祿額娘,嗚嗚,三哥要殺了我!他說他要打死我呢!這次我沒可瞎說話,好多人都聽見他說這話,也親眼見著他舉著硯臺追著我跑。”
“嗚嗚,我還小,不想死啊,就算要死,我也得見上阿瑪最后一面才死,要不然我死了都閉不上眼的。”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三哥,竟惹得三哥要對我滅口……”
他是越說越離譜,弘時氣的臉色是青中帶白,白中帶灰。
年若蘭看向年珠,低聲道:“珠珠,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年珠面上滿是笑意,她覺得吧,對付弘時這樣的人還得弘晝出馬才行:“姑姑您呀先別管這么多,您瞧,這多熱鬧呀!王府中許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就連福惠表弟周歲宴時都及不上今日呢。”
她這話是一點沒說錯,今日可是雍親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對這事兒極感興趣。
面對著弘晝喋喋不休的告狀,弘時雖氣憤,卻也無法反駁,總不能對外說他受了弘晝的挑唆,所以頂撞了烏拉那拉氏,這才將人害死了吧?他背不起這個罪名,也丟不起這個人。
鈕祜祿格格正色道:“三阿哥,您怎么能這樣了?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親兄弟哪里有不吵嘴的?就算五阿哥有錯,他一個小孩,又能凡汐什么滔天大罪,值得您對他痛下殺手?”
“我知道福晉去世了,您傷心欲絕,但不管您怎么傷心難過,卻也不能拿著五阿哥撒氣啊!”
“王爺就快回京了,若王爺知曉這事兒,定會勃然大怒的……”
她一番話說的是極有水平,不僅給了弘時臺階下,還連敲帶打的,惹得弘時只能暫且將這口氣咽下來——是啊,阿瑪就要回來了,若阿瑪知曉這事兒,會怎么想?
弘時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有氣無力道:“你們幾個松口我,我,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