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李氏當(dāng)日病重時,你可曾有侍奉你額娘左右?”
“當(dāng)日我與你說,要你莫要與弘旺等人走得太近,這話你可記得?”
“如今你年紀(jì)不大,該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xué)業(yè)上,而非拉幫結(jié)派……”
弘時與從前每一次一樣,選擇了唯唯諾諾的附和,妄圖將此事糊弄過去,仿佛他越低聲下氣,就越能叫盛怒的四爺看到他的誠意。
四爺看著這般模樣的長子,輕輕嘆了口氣。
弘時下意識抬頭,正好能看見四爺那失望的眼神,心里猛地一驚,磕磕巴巴道:“阿瑪您放心,您的話……我都記下了。”
“弘時,我知道你在心里時常覺得我偏心,對你要求嚴(yán)苛,但正因我對你寄予厚望,所以才會如此?!彼臓斨挥X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那種無能為力的疲乏感,“如今你也是馬上要當(dāng)阿瑪?shù)娜耍阋苍摱铝?,這些話是我最后一次與你說,但愿你能聽進(jìn)去?!?/p>
他看向唯唯諾諾的弘時,頓了頓,到底還是道:“好了,你下去吧。”
弘時應(yīng)了聲“是”,忙轉(zhuǎn)身下去了。
一出書房大門,他只覺得慶幸,殊不知,這卻是四爺給他的最后一次機(jī)會。
四爺很快就去了聽雪軒,陪著小?;萃嫠?,陪年若蘭說話……而年珠很有眼力見的沒有湊過去,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明日再說也不遲嘛!
但年珠忘了,如今的四爺已是京城的熱灶,雍親王府一大早就是賓客絡(luò)繹不絕。
她正吃早飯呢,弘晝就來了。
其實(shí)吧,四爺在府中和不在府中,弘晝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年珠看到急匆匆的弘晝,笑道:“五阿哥,若我沒記錯的話,先前你與我說過,等著王爺回京之后,你就不能這樣隨意進(jìn)出內(nèi)院,特別是聽雪軒,但今日你再次冒著逃學(xué)的風(fēng)險來找我,讓我猜猜看,你可是想要我在王爺跟前替你求情?”
“是啊,包子臉格格,哦,不,珠珠表妹,你果然聰明過人?!焙霑兗钡南駸徨伾系奈浵?,今日他可沒膽子逃學(xué),而是借口如廁偷偷跑過來的,“阿瑪向來喜歡你們姑侄,你幫著我美言幾句吧?!?/p>
“昨日三哥已經(jīng)挨訓(xùn),想必今日就要輪到我了?!?/p>
年珠想著昨夜董鄂氏送來的消息,說是四爺只敲打了弘時幾句,并未說什么重話,心中已有了估量。
“五阿哥,這件事……只怕我是愛莫能助。”
弘晝是要多失望就有多失望。
可下一刻,他就聽見年珠道:“凡事得往好處想,你想啊,若王爺真的對你失望透頂,哪里還會罵你?王爺肯罵你揍你,你就偷著樂吧!”
“包子臉格格,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弘晝面上的失望之色頓時變成全變成了八卦,低聲道,“是不是你也聽說了昨晚上書房一事?我偷偷躲在書房附近一直沒走,竟沒聽到阿瑪罵三哥……”
年珠笑了笑,一副“天機(jī)不可泄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