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則是弘時難得聰明了一回,想起這些日子四爺不僅沒罵過他沒訓過他,甚至連他的功課再沒抽查過。
這下別說再肖想什么世子之位,如今他是惶恐不安,在想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可沒閑情逸致再聽鐘姨娘哭訴。
話說回來,年珠與董鄂氏說了會話,就去探望鐘姨娘了。
鐘姨娘雖與故去的李側福晉是親戚,但這人可是標標準準的一美人兒,模樣出眾不說,還很會撒嬌,要不然也不會這幾年將弘時迷得是神魂顛倒。
鐘姨娘一看到年珠,眼淚就再次掉下來,哭哭啼啼道:“……妾身知道年側福晉向來得王爺喜歡,還請您在年側福晉跟前幫著美言幾句,王爺他們不喜歡妾身就罷了,但妾身孩子的身上卻也流著愛新覺羅一族的血啊!”
“年側福晉也是當額娘的人,還請她可憐可憐妾身的孩子吧。”
話畢,她竟不顧自己尚在月子里,不管不顧就要朝年珠跪下。
年珠自然沒受她的禮,一來她與董鄂氏關系更好,甚至可以說兩人為一條船上的,二來她從前也聽說過鐘姨娘做的一些事,對這人并沒有什么好印象。
“鐘姨娘,您如今尚在月子里,莫要多思多慮,好好養著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緊事。”
“至于姑姑那兒,我也會幫著說上一說,想來王爺也是念著三阿哥的孩子是王府長孫,所以想給他取個就好名字吧……”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有小丫鬟進來傳話道:“姨娘,鈕祜祿格格來了。”
年珠只見鐘姨娘面上一喜,忙道:“快,快請鈕祜祿格格進來。”
得,這下年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這位鐘姨娘是遇到誰就請誰幫忙呀,看她這歡天喜地的模樣,似乎是鈕祜祿格格已承諾過她什么。
原本準備起身回去的年珠又重新坐了下來,打算看看鈕祜祿格格今日唱的到底又是哪一出。
很快,鈕祜祿格格就進來了。
她看見年珠也在,似是有些意外,笑道:“年七格格,你也在這兒呢!”
她聽年珠說明來意,與年珠寒暄幾句后,便關心起鐘姨娘來:“……今日你覺得如何?還覺得身下難受嗎?若哪里不舒服,只管差人請曾女醫過來。”
“我今日過來給你帶了些補品,你想吃什么只管說,你替三阿哥生下孩子,可是咱們雍親王府的大功臣。”
鐘姨娘卻是紅著眼眶道:“鈕祜祿格格,您昨兒回去見到王爺了嗎?您說了要王爺給妾身的孩子取名字了嗎?”
鈕祜祿格格道:“還沒呢。”
說著,她拍了拍鐘姨娘的手,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王爺這幾日的確是忙的很,我都好幾日未見到王爺呢。你放心,我若見到王爺,定會在王爺跟前提起這事兒的……”
鐘姨娘很快又祥林嫂上身,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年珠只覺怪沒意思的,就走了。
當天晚上,四爺并未來聽雪軒,而是去了鈕祜祿格格的杏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