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她已泣不成聲起來,根本說不下去。
年珠瞧見,不由覺得她之所以演技能夠如此精湛,想來與遺傳也有很大的關系。
四爺只覺自己的心都揪了起來,可不管他怎么問,年若蘭都說沒事兒。
四爺是知道她的性子的,索性并未再問,只安慰起她來,一直等她哭累了睡著后,這才低聲對年珠道:“珠珠,你跟我來。”
平日里四爺找人問話都是將人請到書房,但今日他的確是著急的很,到了外間就皺眉道:“珠珠,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瞧見年珠也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由揚聲道:“怎么,難道你也與你姑姑一樣不愿說實話嗎?你姑姑也就這一兩年身子才好起來,若真的鬧出什么事情來,誰都擔待不起。”
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凌厲。
年珠這才猶猶豫豫將司掌柜的那番話轉述,她想著年若蘭演技如此精湛,她這個當侄女兒的也不能落后,硬生生也擠出幾滴眼淚來:“……王爺,姑姑是什么性子,您比誰都清楚,她向來不爭不搶,從前對福晉更是尊敬有加,哪里擔得起這樣的污蔑?”
“但姑姑也知道,別說京城中,就連整個雍親王府,知曉福晉吞金zisha的人都沒幾個。”
“流言蜚語傳得半真半假最是撲簌迷離,姑姑既心里難受,也知道這話定是王府中的人傳出去的,不愿叫您為難,所以才想要回年家住些日子。”
四爺氣的臉色發青,他自詡向來治家嚴明,卻沒想到雍親王府竟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深吸一口氣后,這才道:“你放心,這件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不管背后的人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他這話說完,就怒氣沖沖朝外走去。
年珠看著四爺的背影,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來,更是低聲嘀咕道:“鈕祜祿格格這下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她向來是個謹慎的性子,她之所以將流言蜚語散播出去,無非是想著王爺疼惜姑姑,就算姑姑真的害她沒了孩子,王爺會保下姑姑。”
“若說對王爺而言,還有什么比姑姑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皇位。要是八阿哥等人將此事鬧到皇上跟前,皇上一發話,王爺定會舍棄姑姑……”
可惜啊可惜,鈕祜祿格格是做夢都想不到她護著年若蘭母子,將生意做的這樣大同時,還對這些八卦緋聞如此感興趣。
幸好司掌柜發現的早,若再過上日,有八阿哥等人再背后推波助瀾,只怕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年珠之所以今日與年若蘭一起上演了這出苦肉計,一來是想切斷鈕祜祿格格與八阿哥等人紐帶,將弘時揪出來,讓弘時再沒反擊的機會,二來嘛,她則打算逼得鈕祜祿格格自亂陣腳,她先下手為強,打得鈕祜祿格格一個措手不及。
年珠很快就安心睡下呢。
京城天氣干燥,很多時候下雪時沙沙作響,敲打在窗欞上、屋頂上,這聲音似帶有催眠的功效。
她正睡得香甜,就聽到了聶乳母的聲音::格格,格格,不好了……”
年珠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睡覺之前她吩咐過聶乳母,要她派人盯著弘時那邊的動靜,若有個什么風吹草動,定要及時將她叫醒。
“乳母,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