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走一步路,那旗裝上的芍藥是搖曳生輝,讓人忽視了她那衣裳寬大。
年珠心中暗自算了算,這鈕祜祿格格已過三個月的身孕,想必再也拖不下去了。
弘晝一點不見外,落落大方道:“鈕祜祿額娘,我們就是過來看看,咱們晚上要吃烤全羊是不是?這羊崽子提前腌過了吧?待會兒烤的時候,叫他們多撒些孜然行不行?對了,羊崽身上多劃幾道,要不然不入味……”
他恨不得一點點事無巨細交代清楚。
年珠笑道:“五阿哥走吧,鈕祜祿姑姑忙著呢。”
弘晝看了看屋內的丫鬟婆子,這才跟在年珠身后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他就道:“包子臉格格,這幾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嗎?”年珠摸了摸自己的臉道。
弘晝點點頭,正色道:“當然啦,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啊,肯定有心事?!?/p>
年珠萬萬沒想到弘晝這人是粗中有細,隨便就找了個借口將他糊弄過去了:“這不是杜掌柜他們一直沒從臺灣回來嘛,原本他們年前就該回京的,但沿途遇上大雪,因此耽誤下來?!?/p>
“雖說杜掌柜這一趟盈余不少,但我一日沒見到杜掌柜,這銀子一日沒到我手里來,我心里就不踏實……”
年珠是萬萬沒想到,窗前的鈕祜祿格格的眼神一直跟隨著她。
就連鈕祜祿格格身邊的楊嬤嬤都忍不住低聲道:“格格,您看在什么了?您不是說今日時間緊張嗎?”
“沒什么。”鈕祜祿格格眼見著年珠與弘晝說說笑笑走出院子,消失不見,這才將眼神收回來,“我只是在想年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聽弘歷說過這人很聰明,小小年紀她就能將生意做的這樣大,可見其才能。”
“格格您的意思是……”楊嬤嬤不明白自家主子好端端突然說起這些做什么,沒好氣道,“就算再聰明,不過一小女娃而已,能掀得起什么風浪?”
說著,她的聲音更低,勸道:“格格可是擔心您肚子里的孩子?這事兒您都瞞了這么久,連王爺都瞞住了,旁人哪里會知道?”
“您再等等吧,等著元宵節過了,咱們就能動手了?!?/p>
“奴婢查得清清楚楚,每日六阿哥午睡后都會由乳母帶著去花園玩一圈,到時候六阿哥不小心失手將您推到湖中,您這孩子自然就保不住了。”
“事先您提前幾天將安胎藥停一停,到時候別說是朱太醫,就算是神仙下凡都查不出端倪的?!?/p>
至于鈕祜祿格格有孕為何沒對外聲張一事,那就更好解釋了,鈕祜祿格格最近忙的是腳不沾地,信期向來不準,所以沒顧得上這些,一切可謂是天衣無縫。
鈕祜祿格格皺眉道:“但愿能一切順利吧,我總覺得這個年珠不像是我想象中那樣簡單……說起來,不知道為何,這幾日我右眼皮跳得厲害?!?/p>
左跳財,右跳災,這可是不祥之兆啊!
我看你怎么逃
年珠知道鈕祜祿格格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