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才他們都沒吃多少東西,回去小廚房準備了些清粥小菜,還溫了一壺葡萄酒,甚至還很貼心的給小福惠準備了一小壺梅子汁。
年若蘭舉杯,輕聲道:“一轉眼你來聽雪軒都幾年了,想當初小小矮矮的一個,如今竟長成了大姑娘。”
“我只盼你與福惠在我身邊的日子能慢一點,再慢一點,但我卻幾次聽你說過,你想要去四川一趟,若你真想去,那就趁這個機會去吧。”
說著,她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向來聰明,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見解,但我卻比你了解王爺許多,這件事就算你再怎么開脫,王爺心里都會有個疙瘩的……”
年珠不由想起上次年若蘭說再在自己心里她與小福惠都是一樣的的話,當時她是又驚又喜,但卻從來沒有懷疑過這話。
也只有覺羅氏和年若蘭會這樣真心實意替她打算:“姑姑,我都聽您的。”
這話一出,便是解決了鈕祜祿格格那事,她們姑侄兩人誰都高興不起來。
唯有不知事的小福惠難得能喝到梅子汁,笑得別提多開心啦,奶聲奶氣道:“梅子汁好喝,甜甜的。”
等著她們一頓飯吃完,小福惠早已睡下,姑侄兩人就這樣坐在炕上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年若蘭笑道:“珠珠,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忙著這件事,雖說嘴上沒說,但我知道你也是日夜擔心,睡吧,我這兒守著,等著王爺回來我就喊你一聲。”
年珠這才安心躺在年若蘭腿上睡下。
其實打從一開始起,她就知道四爺知道這事會對她不快,但她還是執意如此,唯有將事情鬧大,鬧得四爺面上掛不住,四爺才會痛下手去收拾鈕祜祿格格。
至于她?一來她是年家人,不管替四爺做的再多,有朝一日也會變成君臣,哦,不對,她還算不上臣呢,只是一見不得人的幕僚。
二來她知道四爺雖不快,但也不會對她怎么樣的,四爺喜歡一個人會將人捧在手心,若說不快失望,也會一點點慢慢積累。
三來她不過從始至終都是處在一防守的位置,可是無辜的很。
年珠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一覺睡得很沉,隱隱約約好像知道了四爺回來了。
但是奇怪,年若蘭根本沒有叫醒她。
她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了年若蘭的聲音:“……王爺,這件事是妾身要珠珠這樣做的,珠珠向來小心謹慎,對雍親王府的女人皆存了提防的心思,這才得知鈕祜祿格格有了身孕。”
“如今王府中的阿哥就剩下三哥,弘歷年紀最大且最聰明,妾身想,若妾身是鈕祜祿格格,也會存了爭一爭的心思,”
“但妾身的哥哥才升了官,妾身的身份又壓了她一頭,她想要我們母子失寵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才與珠珠說莫要聲張。”
“王爺,您若要罰就罰妾身吧,一切都是妾身的主意。”
雖說并無任何證據指向鈕祜祿格格想要害她們母子,但四爺是個聰明人,哪里會猜不到實情?四爺這人若喜歡一個人,會將對方捧在手心,若是不喜歡,只怕連看都不會再看她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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