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她回到聽雪軒時,院內已擺了十多個大箱籠,里頭裝的她的衣服、賬本等東西,甚至連她平日里喜歡的零嘴都帶上了——雖說四川是年羹堯的地界,但四川卻比不上京城,多備些東西自是有備無患。
秦嬤嬤苦著一張臉仍在指揮著丫鬟婆子收拾東西,嚷嚷道:“……你們一個個都小心點,格格的東西可都是寶貝,你們若摔了,將你們賣了都賠不起。”
“還有,小廚房剛出鍋的肉脯、糕點都裝起來了嗎?先裝起來,別明日一大早忘了!”
年珠走上前,剛喊了聲“秦嬤嬤”,這秦嬤嬤的眼眶就紅了,低聲道:“格格,這四川是真去不可嗎?別說這幾日側福晉是愁眉苦臉的,就連奴婢心里都不是個滋味,您來了聽雪軒幾年呢,突然走了,奴婢總覺得以后這聽雪軒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因年若蘭性子綿軟,身為乳母的秦嬤嬤是性子強勢,將聽雪軒上下管得是井井有條。
年珠很少看到秦嬤嬤掉眼淚呢:“您別哭呀,興許我過幾日就回來了,我從小養得嬌氣,這四川的日子苦,興許過不了幾日我就回來了,到時候您可別嫌我煩!”
她三言兩語就哄得秦嬤嬤笑了起來,更是道:“到時候我不僅會搬回聽雪軒,還能給你們帶不少四川特產回來呢。”
秦嬤嬤笑道:“您呀,向來是個嘴巴甜的。”
年珠這才道:“對了,秦嬤嬤,王爺回來了嗎?”
“還沒有呢。”秦嬤嬤道,“這些日子,王爺比從前更忙了,不過您放心,您既與王爺說過想見他一面,王爺定會見您的。”
年珠很快就走進去陪起年若蘭說話,年若蘭這幾日趕工,給她繡了個平安福,針腳細密,一看就是極用心的。
年珠笑著將平安福掛在身上,道:“有了姑姑的平安福,定能保佑我平平安安的。”
姑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閑話,一直等著天色擦黑,仍不見四爺回來。
惹得年珠有些不安道:“姑姑,您說王爺是不是真生我氣了……”
她雖替四爺出謀劃策不少,但說起來對四爺還真不算了解。
甚至連年若蘭都有些拿不準,她不知道這些日子是因她不高興的緣故,還是四爺覺得她們擅自算計了鈕祜祿格格的緣故,所以很少來聽雪軒,這在從前可是前所未有過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年珠就聽說王爺已回府的消息,約莫又過了一刻鐘,小鱗子就過來了。
“年七格格,王爺請您去書房一趟呢。”
“好嘞。”年珠笑瞇瞇應下。
當然,她并未直接跟著小鱗子去外院書房,而是先回屋取了樣東西。
說起苦肉計,這方面她可是四爺的師傅,既想要要四爺對她放下成見,不使出真本事可是不行的。
苦肉計,我可是專業的
年珠對歷史上的雍正帝雖知道的不多,但憑著她與四爺相處這幾年來看,四爺的性子屬于比較極端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