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沛兒頓時呆住了。
“偷溜出去這等事嘛,有一就有二。”年珠沖她眨眨眼,狡黠一笑,道,“咱們偷溜出去的次數多了,岳叔叔也就習慣了。”
自那次回來后,年珠每日上午又增加了一門課程,那就是跟著岳沛兒學習練劍。
雖說她并未學多久,但腰間已掛上了一把匕首,隨身也帶了迷藥。
這東西還是她離開京城前,朱太醫送給她防身用的呢。
翌日,年珠一早就留了字條,借口去岳家玩,偷偷去了城郊。
周老伯幾人看到年珠已不像上次一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而是面帶驚愕之色。
特別是周老伯,更是皺眉道:“小丫頭,你怎么又來了?這里可不是你來的地方……”
年珠笑瞇瞇招呼周老伯等人吃她帶來的糕點,道:“周老伯,敢問您田里收成能有多少?”
“一畝地大概兩石的收成。”周老伯如實道,“不過小姑娘,你問這些做什么?”
這數據,與年珠想象中差不多:“我認識幾個農戶,他們在北方種地一年一畝地都能有兩三石的收成,他們如今已在前往成都的路上。”
“您覺得若我到時候請他們來給你們授課,如何?”
周老伯正喝水呢,一聽這話卻是嗆住了,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小姑娘,你……你為什么要做這些?到底是圖什么?”
當日,他們知曉年珠身份后驚愕不已,只覺得這位含著金湯匙的小姑娘是吃飽了閑的沒事干,拿他們尋開心呢。
“我什么都不圖,只是想為你們多做些好事罷了。”年珠的眼神是真摯又誠懇,清亮的如清泉洗過一樣,“我知道我阿瑪很多事情做的不對,如今我見不到他,不能勸他。但我也想要盡己所能為他做些好事,就當作贖罪。”
說著,她更是自嘲一笑,道:“不過,以我阿瑪的性子,就算我苦苦相勸,他也不會聽我的話的。”
周老伯愣住了。
年珠又道:“這次從京城前往四川的總共有六位農戶,我打算這些農戶授課的同時,將他們所說的注意事項都寫下來,印刷成冊。”
“雖說尋常百姓并不識字,但一整個村子里總歸有人認識字的,一傳十十傳百,我相信等到今年秋天,你們田里的收成就會有所增加。”
“還有,我始終覺得若只憑著種田就過上好日子幾乎是不可能的,大家閑暇之余,還可以種種花椒、生姜或者養蠶,都比種稻谷收益高上許多,至于銷路,你們不用擔心,只要東西好,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她將自己那不成熟的想法與周老伯等人說了說,說的周老伯等人是熱血沸騰,連連稱好。
誰不盼著能過上好日子呢?
到了最后,年珠笑道:“不過周老伯,不是所有老百姓都像您一樣對我沒有成見,您對外能不能不要說我的真實身份?我怕大家知道了,不相信我的話。”
“好。”周老伯一口就答應下來,樂呵呵道,“我就與大家說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大家定以為你是觀音菩薩身邊的小童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