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些幕僚,魏大人明顯更受總督大人看重。至于您問的總督大人那些金銀寶藏藏在哪里,奴才是真不知道,只知道總督大人光是在四川置辦的田莊鋪子足足都有百個之多,但奴才只知道其中二三十個的位置所在,剩下地方到底在哪兒,恐怕只有魏大人才知道在哪兒。”
“但比起花椒生意,這些田莊鋪子的收益只是毛毛雨……”
聽桑成鼎快言快語將整件事說完,年珠這才知道原來漢源所有花椒地已全部落入年羹堯的口袋,怪不得這幾年花椒價錢越來越貴,她原以為是貢椒鬧得,原來一開始就是年羹堯故意哄抬花椒價錢。
到了最后,桑成鼎已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低聲道:“雖說您那小莊子離漢源不遠,也能從漢源采買花椒樹回來,但就算那些花椒結得再好,也賣不出好價,甚至……連四川都出不去。”
這一刻,年珠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民不與官斗。
這四川境內,到處是年羹堯的耳目,若年羹堯想要刁難一個平頭百姓,別說處心積慮,甚至他一個眼神就夠了。
年珠皺著眉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外頭傳來年羹堯的聲音。
“珠珠,你這時候請我過來做什么?”
隨著話音落下,他就已大步流星走了進來,進來后,他看到桑成鼎也在,微微一愣:“你怎么在這里?”
“奴才,奴才……”桑成鼎的心頓時就懸在嗓子眼,他得年羹堯看重不假,但他對年羹堯的懼怕也是刻到了骨子里,他身邊多的是因一句話沒說對就掉腦袋的人,“奴才……”
他是又緊張又害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瑪。”年珠笑了笑,解圍道,“您忘啦,桑管事是楊嬤嬤的丈夫,我聽楊嬤嬤說起過桑管事幾回,所以請桑管事幫我買了個小莊子。”
說話間,她更是撒嬌道:“您也知道,我在京城的生意之所以做的那樣好,背后可少不了高人指點。”
“但到了四處,我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請教請教您,我做什么生意比較好。”
就為了這事兒?
年羹堯苦笑一聲道:“珠珠,你可知道如今書房里有多少人在等我?有多少事等著我拿主意?你就為了一個田莊里該種什么請我過來?”
“可是,這對我來說是大事呀!”年珠說的是一本正經,“您知道那莊子多貴嗎?足足三千兩銀子呢!我原以為四川的田莊便宜的很,一個小田莊一兩千兩銀子就夠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會叫窮的孩子有錢賺,說著說著,她就愁眉苦臉起來:“所以我想問問您什么生意投入小利潤高,最好也不用我費什么心思……”
年羹堯今日的確是有要事在身,直道:“種花椒樹吧。”
他看向桑成鼎,吩咐道:“明日你就去漢源一趟,運些花椒樹回來,以后你就負責打理珠珠的那個小田莊,知道了嗎?”
桑成鼎連聲應是。
年羹堯又笑看著年珠道:“阿瑪的確是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吃飯了,至于你嫌那田莊太貴一事,你是我的女兒,自不必因這些小事費心,待會我就要孫管事給你送一萬兩的銀票過來。”
“小姑娘家家的多些銀子傍身也是好事,以后若是銀子不夠,直接與我說就是了。”
“多謝阿瑪。”年珠笑道。
一直等著年羹堯離開后,桑成鼎仍沒回過神來。
若說方才他不敢敷衍年珠,是擔心年珠將他做的事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