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等事,從前他沒少做。
年富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年珠看著他那背影,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她可不是五哥年壽,會忍氣吞聲。
倒是岳沛兒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低聲道:“珠珠姑姑,你,你……怎么能得罪二公子?連我祖父都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從前曾有個很得總督大人信任的手下,卻因說話沖撞了二公子,惹得二公子記恨,后來那人被總督大人下令砍了腦袋。”
“我祖父說起這人來,都說很可惜。”
“祖父更是時常提醒我父親叔父他們,說寧得罪總督大人,也不能得罪二公子。”
“若父親叔父他們犯下的不是什么大事,祖父拉下臉去求求總督大人,定能保住他們的一條命,可得罪了二公子,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當時這人什么都不會說,可卻會一直將這件事記在心里。
年珠笑道:“沛兒,你都說了我二哥這人心眼小,我就算今日對他好言好語,但我們之前的梁子早就結下了,他哪里會放過我?”
“還不如將我與他不合之事鬧得人盡皆知,這樣,即便他想要對我下手,也得掂量掂量。”
在旁人看來,她這是破罐子破摔,但她這樣卻是大有深意的,只有如此,年富行事之前才會三思,畢竟若自己出了事兒,所有人第一個就會懷疑到年富頭上。
年富如今雖得年羹堯信賴,但年羹堯可是有十一個兒子,年富哪里能不怕?
年珠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等著天氣熱了起來,這才回去。
她一回去,就開始嗚嗚裝哭起來。
這種事嘛,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她是裝的越來越像了。
果不其然,她“哭”的正傷心呢,就聽說年羹堯來了。
林黛玉上身的年珠只一個勁兒掉眼淚,不管年羹堯怎么問都不肯多言,年羹堯沒辦法,只好又去找岳沛兒。
先前的岳沛兒是個實心眼的好孩子,如今也學會靈巧運用了自己的小心思。
“總督大人,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我好說歹說,這才拉著格格一起來騎馬,后來二公子來了,不知道二公子與格格說了些什么,格格心情又不好起來。”
年富?
年羹堯皺皺眉,比起向來乖巧懂事聽話的年珠,他對年富的行事高調、狂妄自大是知道的。
當日他手下曾有個將領名叫秦淮,這人跟著他多年,與岳鐘琪一樣很得他的信賴,卻因不賣年富面子,年富在他跟前進獻讒言,被砍了腦袋。
后來岳鐘琪暗中替秦淮平反,他也查明了事情的真相,但人死不能復生。
雖說他明面上再未提起過秦淮此人,但他卻知道,這件事是他錯了,更覺得自己這個次子行事過于張狂。
年羹堯一言未發,抬腳就走了。
出如意院大門時,他冷聲吩咐道:“叫年富去書房見我。”
一刻鐘后,年富就出現在年羹堯書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