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嗤之以鼻,想著自己是皇孫,什么樣的好姑娘娶不到?若哪家姑娘不愿意嫁給他,他換個人娶就是了,這天底下好姑娘可多的很。
但如今,他卻害怕得很,只恨自己從前太過于頑劣。
年羹堯本就忌憚四爺那不明朗的態度,如今見弘晝一反常態,忙道:“五阿哥,你怎么不說話?莫不是這一路上有人欺負了你?還是你是偷偷跑來四川的?”
弘晝搖搖頭道:“年總督,沒有人欺負我,我也不是偷溜出來的,我出門之前,給阿瑪他們留了封書信。”
年羹堯:“……”
這不就是偷溜出來的嗎?
下一刻,他更是聽到弘晝道:“年總督,我今日過來是有要緊事與你說的,我覺得你給珠珠表妹尋的這門親事不好,不如你將珠珠表妹嫁給我吧,我以后定會好好對她的。”
饒是年羹堯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之人,但聽到這話卻還是驚得回不過神來。
“五阿哥,你說你想娶珠珠為妻?你偷偷來四川,可是就是為了這件事?”
“兒女得親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雍親王知道嗎?珠珠知道嗎?”
他先前還覺得年珠早早要求定下親事未免小題大做了些,但如今看來,他的女兒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記著,這個做法是明智的:“更何況,以年家與雍親王府的關系,斷然是不會將珠珠嫁給你的。”
“特別是如今王府中有了六阿哥,這等事,更加不可能了。”
他這話說的十分明白,四爺膝下如今只有三個兒子,哪個兒子都有幾率被立為儲君。
因年若蘭的關系,年家上下肯定是支持六阿哥福惠的。
若年珠真嫁給了弘晝,年家又該何去何從?
所以,年羹堯也好,還是年家也好,絕不會放任這種情況發生的。
弘晝很快也想明白了這件事,忙開口道:“可是……我從未奢望過當太子當皇上,年總督,若是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立下字據的。”
“五阿哥,這種事哪里有立字據的道理?”年羹堯是哭笑不得,是萬萬沒想到四爺竟能教出這樣單純的兒子來嗎,“就算真如你所說,你對皇位沒有興趣,那以后你在四阿哥與六阿哥間該如何取舍呢?”
“我可是聽說你與四阿哥關系很好,一向是同進同出,說是同穿一條褲子都不為過……”
弘晝臉色一白。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年羹堯也不好對他說重話,直道:“五阿哥舟車勞頓,辛苦了一路,不如先回去好好歇息,很多事情以后再說也不遲。”
弘晝只得先下去。
晌午時分,年珠就從年羹堯嘴里聽說了這件事,驚得是回不過神來。
年羹堯卻是皺眉道:“……我看這個弘晝阿哥也是沒安好心,好端端的竟想要娶你?還口口聲聲說孔家的人不知根不知底?”
“這孔家的兒郎就算再不稱其,還能比他不成器?就他做的那些事,我在四川都有所聽聞。”
真是狗聽了都搖頭。
如今弘晝能一時興起跑到四川來,來日若弘晝喜歡上了別人,誰知他會鬧出什么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