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見他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又道:“五阿哥,你怎么不說話?”
“我,我本是好心救你于火海之中,你怎么能恩將仇報(bào)?”弘晝瞪著年珠,嘟囔道,“你這是想結(jié)親嗎?分明是想結(jié)仇!”
年珠卻是笑道:“五阿哥這話說的好不公道,我嫁人的要求從小到大就是這三條,你若不信,就去問問看姑姑。”
“我猜測你不愿見我是因我拒絕了你的求親,你從小到大仗著自己臉皮厚不怕揍為所欲為,如今更是皇子,你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所以越想越不服氣,若說喜歡我,想娶我為妻……只怕是談不上?!?/p>
“我雖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卻也知道,若喜歡一個(gè)人就會什么都愿意為她做,不會瞻前顧后,不會猶豫不決。就像姑姑喜歡皇上那樣,不管什么時(shí)候,在姑姑心里,皇上都是最重要的,甚至比她的性命都重要?!?/p>
弘晝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這話,他真是沒法反駁。
年珠是蠱惑人心的一把好手,又道:“以后五阿哥也會碰上你既喜歡她她也喜歡你的女子,為了彼此,你們能夠奮不顧身,如此,才算得上兩情相悅。”
等著年珠走后,弘晝的重心便從之前“為何年珠回來這么久不來找我”變成了“以后與我兩情相悅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樣的”,他越想越迷糊,實(shí)在不明白到底什么樣的女子才會讓自己丟掉榮華富貴,讓自己愿意為她去死。
年珠回去年家后,仍關(guān)注著太子府之事。
沒幾日,到了良辰吉日時(shí),年若蘭等人就搬進(jìn)了紫禁城。
中宮之位空懸,年若蘭被封為了皇貴妃,鈕祜祿主子被封為了熹嬪,耿主子被封為了與裕妃,像從前的宋格格等人,大多是嬪位貴人的位份。
雖說年若蘭位居六宮之首,但郭絡(luò)羅氏等人說起此事來卻還是紛紛皺眉。
“我原以為姑奶奶得皇上喜歡,膝下又有皇子,會被封為皇后的。”
“這世上啊,男人的寵愛是最靠不住的,皇上明面上對姑奶奶多好呀,雖說又是皇貴妃,又是賜封號為‘華貴妃’,但皇貴妃與皇后之位卻是天差地別呀……”
年珠聽聞這話,勸道:“伯母,若我沒有猜錯(cuò)的話,這應(yīng)該是姑姑的意思?!?/p>
“珠珠,你說這是姑奶奶的意思?”郭絡(luò)羅氏一愣,繼而眉頭皺的是愈發(fā)厲害,“身為女人,誰不想要母儀天下呢?姑奶奶怎么會這樣說?”
“因?yàn)?,姑姑不想要皇上為難?!蹦曛樾χ忉尩?,“先帝在世時(shí),就對皇上過于寵愛姑姑一事不滿,若皇上在這時(shí)候?qū)⒐霉昧榛屎?,八貝勒等人定又是借機(jī)生事?!?/p>
頓了頓,她又道:“更何況,若皇上真將姑姑立為皇后,無疑宣告所有人,來日他會將六阿哥立為太子?!?/p>
“得寵的皇貴妃和與皇上心生嫌隙的皇后,伯母您這下是不是覺得姑姑被封為皇貴妃更好些?”
她想,若?;莸奶又灰坏┒ㄏ?,熹嬪定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一來二去的,年若蘭為護(hù)著?;?,定會與皇上離了心。
她覺得以年若蘭的性子,比起皇位,年若蘭更盼著有個(gè)與自己琴瑟和鳴的丈夫,有個(gè)平安康健長大的兒子。
畢竟在她的提點(diǎn)下,這幾年的年若蘭一直在服用避子的湯藥,一來是生子傷身,二來是年若蘭也對如今的日子很滿意。
“你這孩子……果然是聰明過人呀!”郭絡(luò)羅氏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鍵之處,低聲道,“人人都說二叔聰明,你比你阿瑪還要強(qiáng)上幾分。”
年珠是驕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