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帕是諴親王昨夜送給她的,她當時用這帕子擦了面上血漬后就塞到了自己袖子,這帕子用的是緙絲繡的,帕子一角繡了個“袐”字,想來是穆太妃繡的。
年若蘭也低頭看向這帕子,輕聲道:“這帕子可是你的?我昨夜已經差人洗干凈了放在你身上。”
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年珠看著這方帕子,沉吟著沒有說話。
她看著年若蘭,輕笑道:“姑姑,我真的沒事兒,你不必替我擔心。”
“這幾日我就在翊坤宮好好歇一歇,過幾天就沒事兒了。”
她手中捏著諴郡王的帕子,遞給了聶乳母,吩咐道:“乳母,您幫我把這塊帕子收起來吧,救人性命乃大恩,來日我定要親自登門好好謝謝諴郡王。”
說著,她更是道:“還有,昨日之事,誰都不能泄露出去半個字,若誰有違抗,那就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
聶乳母連聲應是:“格格,您放心,奴婢知道分寸的。”
這等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若傳出去,只會對自家格格名聲有礙。
年珠除去臉色蒼白些,剩下各個方面都與平常無異,甚至還吩咐蘇額木將雜貨鋪的賬本也送進宮,她閑來沒事能夠看看。
年若蘭見狀,懸著的一顆心才微微放下來。
等她陪著年珠吃了些清粥小菜,又請了朱太醫給年珠把脈,確定年珠無礙后,這才留她在屋內睡覺。
可她一出門,轉過頭眼淚就掉了下來,哽咽道:“秦嬤嬤,珠珠這樣好的一個孩子,怎么會遇上這樣的事兒?那李四兒也是女子,難道就沒想過一個女子若遇上這樣的事,會有多難受?”
“皇上時常說我性子綿軟,可連我性子如此綿軟之人,說起這件事就氣的牙癢癢。”
“我,我……恨不得將李四兒千刀萬剮,方能解恨。”
“娘娘,您可別為了這等事氣壞了身子。”秦嬤嬤也是看著年珠長大的,說起這事兒也是眼眶泛紅,輕聲勸道,“從前那李氏有多張狂,以后日子就有多難熬。”
“呵,為了那樣的人氣壞了身子,可是不值當。”
說著,她更是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七格格遇上這樣的事兒都能死里逃生,說明她以后有大福氣在呢。”
“更何況七格格是做大事的人,奴婢瞧著她像是沒事兒的樣子,您呀,就別多心了。”
經秦嬤嬤一番開解后,年若蘭心里這才舒坦些。
她們也好,還是皇上也好,都以為年珠逢兇化吉后并無大礙。
誰知到當天夜里,年珠就發起燒來。
整個人燒的像個小炭盆子,燒的說起胡話來。
“皇上,您……您別殺我阿瑪,我阿瑪真的知道錯了。”
“救命,救命呀,有賊人!”
……
無人知道,知曉歷史的年珠心系年羹堯,心系年家,懸著的一顆心一直在前幾日皇上赦免年羹堯后才放了下來。
人在大張大合后,整個人松懈下來,的確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