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一點點使人改變的,縱然她依舊柔弱不能自理,但比起當年來卻強上許多。
如此一來,翌日一早年珠就高高興興出宮去了。
覺羅氏等人瞧見像沒事人一樣的年珠,是既高興又擔心,一個個恨不得將她捧上天。
年珠前腳剛回到自己院子,就聽說年富前來探望的消息。
就連向來好脾氣的聶乳母都忍不住道:“二公子來做什么?他怎么還有臉過來的?差人與二公子說一聲,叫他走吧,格格的病尚未痊愈呢。”
說著,她更是轉過頭與年珠道:“格格,二爺就快回來了,您差點丟了性命一事斷然不能瞞著二爺。”
“得說給二爺聽,叫二爺將二公子趕出去。”
將年富趕出年家?
年珠嘴角蔓延出幾分冷笑來:“說與阿瑪聽了又如何?就連當年弘時阿哥犯下那樣大的錯事,皇上也只是將人逐出雍親王府。”
“至于阿瑪,我與他相處幾年,他的性子我清楚的很,比皇上心慈手軟許多,頂天也就將年富趕出年家。”
“但年富手上握著納蘭氏的陪嫁,他的私產不少,妻子也是陪嫁豐厚,他離開年家,以后不過是換了個地方錦衣玉食,吃香喝辣。”
聶乳母一愣,低聲道:“那格格,您……您想怎么做?”
年珠輕笑道:“我要讓年富血債血償,他怎么害我的,我要千百倍還給他。”
說著,她便揚聲將方才傳話的小丫鬟又喊了進來,道:“叫年富進來吧,他難得有點當兄長的樣子,我這個當妹妹的可不能不領情呀!”
銀子和人命我都要
得年珠應允后,很快年富就走了進來。
比起從前面上的滿不在乎,今日年富看向年珠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懼意。
雖說年希堯已在朝中領了差事,但年家氣數已盡,更不必提隆科多等人也已入獄,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從此他就安安心心當個混吃等死的蛀蟲。
但偏偏從前玉柱為了強占年珠時,送了他不少寶貝,這些東西都是有跡可循,玉柱已在獄中托人遞出話來,若他不能保住玉柱這條命,就要他跟著玉柱一起陪葬。
他哪里還敢不過來?
年珠看著一反常態的年富,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開口就道:“二哥,你來做什么?”
年富臉上難得見到笑意,道:“七妹妹,我有些話想私下與你說。”
說著,他便看向候在一旁的聶乳母等人,吩咐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聶乳母等人卻是動也沒動,顯然將他的話當成了放屁,別說連句話,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年富。
年富面色帶著幾分尷尬。
年珠這才不急不緩開口道:“好了,乳母,你們就先下去吧。”
等著聶乳母等人下去后,她依舊不緊不慢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二哥很少來我這兒,不知道今日過來可是有什么事兒?我想,應該不是前來探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