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爺的夢醒了,想著要和我好好過日子,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
說著,她將從前的面碗一推,起身就要出去:“若你愿意在這兒,就一直待在這兒吧,我以后就住在別的院子。”
年珠很快發現,自年羹堯回京之后,家中許多人將重心都放在了年羹堯身上。
這日一大早,她與覺羅氏說了聲,得覺羅氏應允后,就出了年家大門。
聶乳母還以為她要去便宜坊或雜貨鋪看看,徑直吩咐馬車朝諴郡王府駛去。
聶乳母道:“格格,您要獨自去郡王府嗎?這樣……是不是不大好?”
當日事發之后,不僅皇上賞了諴郡王,年家也備下厚禮,年希堯親自往諴郡王府走了一趟。
所有人皆再未提起當夜之事,畢竟對一個姑娘來說,被人扛在肩上已被許多人示為失了貞潔,若諴郡王是尋常人,只怕從此根本沒有機會再說話——這等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年珠卻覺得自己要親自登門一趟方能以表謝意,更何況……她手上還有諴郡王的帕子。
諴郡王府與諴郡王這個人一樣,看起來低調雅致。
年珠進去偏廳后坐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諴郡王這才走了進來。
年珠起身道:“見過郡王。”
“年七格格不必多禮。”諴郡王嘴角微微含笑,道,“不知道年七格格今日登門可是有事?”
年珠不過一個眼神,聶乳母就已掏出洗凈的帕子遞了上去。
年珠道:“這是當日郡王借給我的帕子,我已命人喜凈,特意歸還。”
“當夜之事,對您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卻對我來說有救命之恩。雖說大恩不言謝,不管什么言語都無法表達我內心的感激,但若是不再提及此事,更是不對。”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來,笑道:“雖說我知道郡王您身為王爺,什么都不缺,但這是我小小心意,還請郡王莫要推辭。”
諴郡王打開信封一看,見著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愿意每年將便宜坊一成盈利讓給他。
他將紙張重新裝進信封,原封不動將東西又推了回去。
“年七格格,你不必客氣,我隨手之舉已得到了許多回報,這份大禮,我實在是不能收。”
如今便宜坊儼然已成為京城
惡人自有天收拾
年珠幾次相勸,但皆被諴郡王拒絕了。
以至于到了最后,諴郡王直道:“年七格格回去吧,這東西我是不會收的,我乃皇上弟弟,理應也算得上你的長輩。”
“我一長輩若收了你的禮,只怕以后在京城都抬不起頭來的。”
“年七格格看著也并非不知恩的人,還請你放心,若以后我有什么難處,定不會同你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