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應該是諴郡王是不是?”
弘晝瞪大了眼睛,驚恐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跑來問我做什么?是想過來看我笑話,還是想要過來逗我玩?”
年珠卻認真道:“太后娘娘是何許人啊,縱然太后娘娘病重,但想要在慈寧宮安插人卻并非易事。”
“五阿哥你肯定是沒有這個本事的,近來與太后娘娘走得近的無非熹嬪娘娘、十四福晉,還有穆太妃,前者兩人巴不得我能與你綁在一起,哪里會將這消息告訴你?”
頓了頓,她又道:“我只是不明白,諴郡王為何會將這個消息告訴你。”
身在皇家,最忌諱的就是站隊。
穆太妃與皇太后交好,諴郡王是皇上幼弟,就沖著這層關系,以后定能高枕無憂。
弘晝低聲道:“當時我也問過諴郡王同樣的話題,你猜他說什么?他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呵,他這是把我當成傻子?”
等年珠離開便宜坊時,滿腦子也在想這個問題。
紫禁城中哪里有什么善男信女,若諴郡王母子真的如此心善,早就被皇上發落到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開了春,便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
可皇太后的身子卻一日比一日虛弱,到了三月底,就已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
但不管是清醒還是昏迷時,皇太后念叨的都是遠在皇陵的十四貝子。
皇上每每前去慈寧宮探望皇太后時,皇太后翻來覆去總是一句話——要接十四貝子回京。
以至于到了最后,皇上卻是拋出話來:“圣旨已下,斷然沒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十四弟此生只能與皇陵相伴,皇額娘還是死了將十四弟接回京城這條心吧。”
皇太后是心如死灰,病情急轉直下。
好在熹嬪一直陪伴皇太后身側。
皇太后偶爾有清醒時,瞧見弘歷與富察氏都在,倒是難得夸贊起弘歷來。
“哀家記得你皇瑪法在世時,也時常夸贊你聰明沉穩,以后定成大器。”
“雖說皇上如今正值盛年,但立儲一事乃國之根本,宜早不宜遲。”
“哀家看啊,皇上那三個兒子中,弘歷被立為儲君最合適不過。”
弘歷一聽這話,當即就跪了下來:“立儲一事,想必皇阿瑪心中已有分寸,還請皇瑪嬤慎言。”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卻是擋不住的竊喜。
身為皇子,他辛辛苦苦這么多年,誰不想坐上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位置?
皇太后這話雖是犯病時、不大清醒時候說的,但這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
一傳十十傳百,到了最后,不僅有人說皇太后看好弘歷當太子,甚至還有人說什么先帝在世時就很喜歡弘歷這個孫兒。
更有甚者,還有人說先帝之所以將皇位傳給皇上,就是因為喜歡弘歷。
當這消息傳到年珠耳朵里時,她是大寫的無語,隱約覺得這話有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