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聽說了,岳鐘琪幾次上折子給年羹堯求情,還說什么自己的才能比起年羹堯來實在是差遠了。”
“我怎么想都覺得岳沛兒不像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的人……”
弘歷聽他一字一句依然如從前一樣沒有章法,似乎對年羹堯升官一事半點不上心,只能開門見山道:“五弟,你先將岳鐘琪孫女那事放在一旁,我問你,你希望以后誰當皇上?”
弘晝:“……”
看樣子還是避不過這事兒啊!
他撓撓頭,認真道:“我希望皇阿瑪一直當皇上。”
“四哥,你知道什么叫工作狂嗎?”
弘歷一懵,隱約能猜到這話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他便聽到弘晝道:“皇阿瑪就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我以為你小時候喜歡念書,以念書寫字為樂,不曾想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如今你會與小嫂嫂一起掃雪煮茶,會帶著小嫂嫂去街上逛集市。”
“皇阿瑪和你不一樣,他是真的喜歡批閱奏折、忙于政事。”
“甚至大臣們多次上書,請皇阿瑪廣納妃嬪,但皇阿瑪卻是置之不理。”
連他都覺得可惜,他皇阿瑪好端端一個皇上,后宮妃嬪竟少得可憐,不說比起先帝來,就是放眼歷朝歷代,就沒哪個皇上后宮妃嬪這樣少過。
弘晝看著弘歷的眼睛,不急不緩道:“所以我巴不得皇阿瑪能長命百歲,能夠萬歲萬歲萬萬歲,當上千年萬年的皇上,這樣你我好我大家好。”
他不再像小時候一樣在弘歷跟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說他的話沒有說完,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他心里,福惠與弘歷一樣,都是他的兄弟,是他的親近之人。
他希望他的兄弟們不要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爭奪儲君之位上,而是放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
他還說,弘歷與福惠相爭,他誰都不會幫。
“弘晝,我原以為你我從小一起長大,自小新影不離,我們之間的感情要比你與福惠之間深上不少。”弘歷的眼神一黯,看向弘晝的眼神里還帶著些許難過,“沒想到……”
沒想到弘晝竟會選擇中立。
若弘晝娶了年珠,這才不偏不倚,他還能好想點。
弘晝卻道:“四哥,你口口聲聲說你我之間感情深厚,那我問你,我要你為了我放棄太子之位,你愿意嗎?”
話畢,他是自嘲一笑,道:“我想都不想,就知道你絕不會答應的。”
“我雖讀書沒有你厲害,卻也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
“四哥,縱然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但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還是想要勸勸你,如今八叔、九叔和十四叔他們落得了什么下場,你也是知道的,有些渾水是不能趟的,皇阿瑪如今年富力強,沒有什么事情能瞞過他的……”
可惜,他這話弘歷不僅沒有聽進去,甚至落在弘歷耳朵里,更覺得他已經站在了福惠那邊,最后是臉色沉沉走了。
弘晝從小到大并無什么過人的優點,若真說有,一是心理素質強大,二是臉皮厚。
弘歷前腳剛走,后腳他就再次掏出岳沛兒送給他的香囊看了又看。
到底是不是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