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了機會,等著沛兒再進宮時給您請安。”
因弘晝的關系,裕妃對年珠的印象也不錯,姑娘是好姑娘,正因是個頭腦清醒的好姑娘,所以瞧不上她兒子也是常事。
誰知她正欲接話時,下一刻卻聽到熹嬪道:“年七格格這話說的本宮不贊同,并非性情灑脫,不拘小節就是好姑娘,單一點她出身漢軍旗,在京城中就算不上打著燈籠都難尋的好姑娘。”
雖說滿人入關多年,先帝不知道多少次說過滿漢一家親,但說歸說,滿人的身份比起漢人來還是高上一大截。
即便皇上這樣喜歡年若蘭,但因年若蘭出身的關系,也只封年若蘭當皇貴妃,且年若蘭只能當一輩子的皇貴妃。
“況且,我聽說這位岳姑娘乃喪母長女,從小跟在祖母身邊長大。”
“偏偏那位祖母還是續弦,縱然本心不壞,但如何會真心實意教導旁人的孫女……”
喪母長女不可娶,這是不少人認定的事兒。
裕妃聽著聽著,好像也琢磨出不對勁來。
這兩人一人推崇吳扎庫格格,一人推崇岳沛兒,好像都有給弘晝說親的意思,不過,這件事是不是得問過她這個額娘的意思?
年珠見熹嬪一個當額娘的人竟這樣中傷污蔑岳沛兒,自也不會善罷甘休:“熹嬪娘娘這話說的我不認同,吳扎庫格格雖好,卻也不代表沛兒不好。”
“沛兒出身漢軍旗又如何?難道這漢軍旗的姑娘就比不上滿軍旗的姑娘?這話,連先帝與皇上都不敢說,沒想到到了熹嬪娘娘嘴里卻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她笑看著熹嬪,輕聲道:“熹嬪娘娘,連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卻是不能亂說的,若您這話傳到前朝,不知傷了多少大臣的心……”
她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裕妃愈發覺得不對,連忙道:“叫本宮說啊,吳扎庫格格也好,還是岳姑娘也好,都是好姑娘。”
“這天底下的姑娘是各有各的好,個個都是極好的,若這樣拿來互相比較,可真是作賤了這樣的好姑娘。”
不明所以的裕妃之所以能安然無恙從雍親王府走到紫禁城,也不是一點本事沒有,如今見年若蘭仍在里間侍奉著皇太后吃藥,忙道:“本宮體胖,向來是最怕熱的,近來天氣炎熱,本宮在太陽下多走幾步路就滿身是汗,就先回去了。”
她像是腳底抹油似的,很快就走了。
裕妃回宮之后的
人不瘋狂枉少年
這孩子,怎么一驚一乍的!
裕妃只覺天底下再沒什么事比弘晝的親事更重要,壓低聲音道:“你這傻孩子,這等事哪里是能隨便玩笑的?雖說我更喜歡吳扎庫格格,但你這孩子向來與尋常人不一樣,我喜歡的姑娘你不喜歡也沒用。”
“你的親事,得你自己拿主意,那位岳姑娘既得年七格格如此好評,想來也是個極好的……”
酷暑難耐,外頭的蟬鳴聲聒噪,她煩得是暈頭轉向,卻也很快察覺到不對:“等等,弘晝,你為何聽到年七格格贊同你與岳姑娘的親事如此高興?難不成你喜歡……岳姑娘?”
在今日之前,戀愛小白·弘晝壓根弄不清楚自己對岳沛兒到底是何感情。
但如今,他已經懂了。
他重重點點頭,正色道:“對,我就是喜歡岳沛兒,我喜歡與她一起說些有意思的趣聞,喜歡與她一起吃好吃的,喜歡她身上的隨性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