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師傅您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都多。”張起鱗連連點頭,轉身就要朝外走,“我這就悄悄去找諴郡王。”
如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諴郡王一早就盯著這門親事呢!
蘇培盛看著徒弟的背影消失不見,嘴角的笑意仍未消散。
方才他只說了諴郡王與漕幫關系好,卻沒說諴郡王每年從漕幫分得盈利都有數十萬兩,從前不少人都說九貝子是大清財神爺,但在諴郡王跟前卻是小兒科。
諴郡王為什么能打動他?
自然是銀子啊!
白花花的銀子!
別人塞銀子給他都是百兩,頂天了數萬兩,但諴郡王出手豪橫,他哪里還有拒絕的理由?
張起鱗很快就將話原封不動轉告給了諴郡王,諴郡王微微頷首,心中更是升騰起幾分驕傲來——他的妻子可真聰明啊!
皇上知道此事后倒沒說什么,只能派朱太醫日日前去給熹嬪看診。
沒有證據,沒有人證,他便只能眼睜睜看著熹嬪這樣瘋下去。
一轉眼就到了臘月。
年若蘭生了。
這次她仍舊生了個兒子。
皇上當即就為這孩子賜名福沛,寓意福氣延綿不絕。
年珠看著白白胖胖的小崽子,心底軟成了一片——想當初福惠剛出生時像只小貓兒似的,這福沛剛出生就像只滿月的貓兒,哭聲嘹亮,一看就是個身體康健的。
皇上看向幼子,眉里眼里都是笑。
甚至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還下令,后宮之中,宮女太監一律獎半年的賞錢。
一時間,翊坤宮上下是喜氣洋洋一片。
比起翊坤宮來,永壽宮則是陰沉的可怕。
富察氏剛冒著大雪從翊坤宮回來,一來四阿哥是成年男子,二來他的確不愿前去翊坤宮,所以便由富察氏代替他去了,送上禮物,恭賀上幾聲也就夠了。
富察氏剛踏進永壽宮寢間,就覺得渾身上下不由緊繃起來。
床上的熹嬪仍在昏睡,似乎她又夢到了故去的福宜,雙眼緊閉,很是難受的樣子。
但她卻因虛弱過度,嘴唇一張一合,連叫都叫不出來。
聽到腳步聲,弘歷轉過身來,臉色也是陰沉沉的:“回來了?”
“是。”富察氏扯出幾分笑來,卻發現這個時候好像不能笑,忙道,“皇貴妃娘娘誕下小阿哥,皇阿瑪為他取名福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