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永壽宮那邊,也有我安插的人,若你遇上什么事,可以叫槐香傳話于我……”
“我用的是榆樹皮和大戟等物,大戟雖有毒,但若中和甘草,則查不出毒性,我收買了永壽宮的小宮女,將湯藥罐蓋上涂上了大戟與甘草等物,每每熬完藥后,湯藥罐蓋上的藥物已隨著水汽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年珠并未藏著掖著,她既選擇與諴郡王同乘一條船,就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輕聲道,“別說是蘇公公,就算是朱太醫,也差不出端倪來。”
說著,她笑了笑,道:“不過這法子本就是朱太醫教我的,就算皇上派了朱太醫去永壽宮,朱太醫也是一味裝作不知道。”
諴郡王一愣,沒想到年珠竟將這等辛秘之事都說與他聽了。
他不動聲色道:“那榆樹皮呢?你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將榆樹皮加進去的?”
年珠嘴角含笑,還未接話,就已聽到諴郡王又道:“我知道了,榆樹皮對不對?制作香燭需要榆樹皮粉。”
不管熹嬪到底信不信這世上有鬼,但她噩夢連連,死馬當成活馬醫,定然會燒香拜佛的。
既要燒香,就一定用得上榆樹皮。
但這幾樣東西單單拆開都沒有毒,湊在一起,則會叫人神魂顛倒、噩夢連連。
這世上之事向來是怕什么來什么,當年雍親王府內,熹嬪挑唆故去的福晉下手應該是
一命抵一命
弘昌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
他模樣長得不像怡親王,更像他的額娘側福晉瓜爾佳氏些,生了張笑相。
年珠早在聽說弘昌與弘歷、理親王等人來往過密時就已派人打聽過此人呢,他雖是側福晉所出,但從小卻是在怡親王福晉身邊被看作嫡子一樣長大的。
怡親王本就是個性子好的,想著自己被軟禁在府邸多年,委屈了孩子們,對弘昌等人很是溺愛。
至于怡親王福晉,那就更不必說,弘昌本就不是她肚子里出來的,生怕旁人說她苛責了這個長子,很多事情更是睜只眼閉只眼。
所以說……弘昌那性子說好聽了是陽光向上,未曾受到外界影響,但若說的難聽,則是自私自利、我行我素,只不過如今他已被怡親王請封為世子,成了親、當了世子的人比起從前來總是要穩重些的,如今他更是走了怡親王那和藹可親的路子,看似對誰都很好。
如今他見著年珠沒有說話,笑道:“年七格格?”
“哦,多謝世子。”年珠這才回過神,沖他笑了笑道,“我這就進去。”
回去的路上,她卻忍不住思量起來。
諴郡王的話定不是白說的,好端端的,他又提起弘昌與弘歷等人來往過密定是有原因的。
翊坤宮內,即便以皇上為首的不少人已先行離開,但屋內仍是熱熱鬧鬧。
恰好弘晝尚在。
時下有規矩,訂了親的男女要避嫌,若無要緊事,不得輕易見面。
今日弘晝難得能看見岳沛兒,自然不愿離開,就看能不能找到空當與岳沛兒多說幾句話。
年珠找到弘晝,直接開門見山,打聽起弘昌來。
弘晝說起自己這位堂兄,倒是印象不大好。
“……當年十三叔娶十三嬸進門后,十三嬸連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女兒沒保住,一個女兒身子不好,太醫院的那些庸醫直說十三嬸身子不好,不宜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