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偌大個太醫(yī)院,別說院正和院判,就是尋常太醫(yī),若有人服用丹藥,一診脈就能知道。”朱太醫(yī)毫不掩飾自己對王院判的欣賞,對自己下屬的維護,可他老人家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揚聲道,“珠珠,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難不成皇上又開始……”
皇上又開始服用丹藥了?
年珠再次嘆口氣,低聲道:“這件事我雖不敢確定,卻也是八九不離十。”
“可方才照您所說,王院判人也不錯,怎么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朱太醫(yī)仔細回想一二,想著皇上眼下發(fā)青,唇色發(fā)紫,精氣神看起來的確不大好,當下心中也是有了成算。
他老人家二話不說,抬腳就朝外走去。
年珠也跟著起身:“朱太醫(yī),您這是要做什么?”
因她今日過于著急,又念及朱太醫(yī)年紀大了,所以并未差人前來請朱太醫(yī),而是親自來了太醫(yī)院一趟。
朱太醫(yī)雖年事已高,但身子骨仍很是硬朗,腳下宛如踩了風火輪似的,匆匆就去找王院判。
年珠沒法子,只能匆匆跟上。
饒了幾個彎,朱太醫(yī)終于找到了王院判,他老人家到底還沒氣糊涂,擔心此事傳到皇上耳朵里,裝模做樣說上幾句,只請王院判給年珠把脈,將無關(guān)緊要之人都打發(fā)了出去。
王院判雖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打算起身給年珠診脈。
誰知他剛起身,就被朱太醫(yī)一腳踹在他小腿上。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朱太醫(yī)又是一腳踹在他小腿上。
這一腳,比方才的力道更大些,疼的王院判是齜牙咧嘴。
緊接著,朱太醫(yī)又是一腳上來,更是咬牙切齒道:“王子清啊王子清,好你個王子清,這么多年,我老頭子真是看錯了你。”
“想當初你剛進太醫(yī)院時有不少人見你醫(yī)術(shù)高明,暗地里沒少沖你使絆子,我老頭子見你這后生出身貧寒,還多次護著你。”
“當日皇上下令要將你升為院判時,更是風言風語不斷,也是我老頭子打包票,你這才年紀輕輕的能坐上院判的位置。”
說著,他老人家是氣喘吁吁道:“我原以為你不說心思清明,起碼也不該生出什么幺蛾子,可你倒好,竟敢同皇上下毒手!”
“你可知道這等罪名若是傳出去了,你祖宗十八代都落不到個好下場?”
他老人家人是老當益壯,說話時手上也沒停著,隨手拿起一旁的筆筒劈頭蓋臉就朝王院判砸了過去:“反正你這事若鬧開來,我老頭子為你擔保過,也落不到個什么好下場,還不如如今你我二人死了算了,還能一了百了!”
他老人家是真的下了狠手,打的王院院臉色鐵青,卻又不敢叫出聲來,生怕外頭的人聽見,只一個勁兒東躲西藏,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年珠見狀,也只能低聲上前打圓場:“朱太醫(yī),您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哪里有您這樣的?”
“呵,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只是一糟老頭子,可算不上什么君子!”朱太醫(yī)嘴上雖這樣說,但他這會被年珠拉著,到底沒有使力,“我老頭子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落得什么下場不要緊!倒是你,你前途正好,卻犯下這等大錯,簡直糊涂啊!”
“皇上一時糊涂不要緊,他是帝王,說什么做什么都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