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心口震顫。
如今的段諱斷不可能說出這種話,除非,段諱也重生了。
舒婉來不及深想,她不能讓嚴清玄誤會,連忙反擊:“段世子當真可笑,女兒家的名節何其重要,你貴為國公府世子卻憑空污我清白,你有何證據?”
“污蔑你?”段諱冷笑一聲:“舒婉,你腰上的小痣我可記得一清二楚?!?/p>
舒婉氣得渾身顫抖,段諱竟然真的也重生了!
可那都是前世的事了,這一世她還是閨閣之女,若是此言傳出去會遭受多少腥風血雨?
段諱已洞穿她所想,陰霾的眼落在嚴清玄身上,語含挑釁:“狀元郎,不日我將于舒婉成親了,你可一定要來啊?!?/p>
舒婉心中篤定嚴清玄不會信,卻在看到他沉痛的神色時,心口驟然一沉。
他偏偏真的信了,靜默頃刻,拱手痛心道:“嚴某祝二位佳偶良緣,琴瑟和鳴,在下還有要事,不打擾二位了。”
說完,嚴清玄轉身離去,欣長的身影滿是寂寥。
舒婉拔腿就要去追,卻被段諱一把拽回,按在樹上禁錮身前。
“別看了,這一世,你也只能嫁我。”
舒婉怒視他,氣急反笑:“你娶我,那你的寵妾怎么辦?”
“當然是照樣娶她,不過這次,不是寵妾,是平妻,跟你平起平坐?!?/p>
說到這,段諱眼底閃過陰翳,語調宛如惡鬼:“舒婉,你死生都是我的人,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你想攀上嚴清玄來對付我,我怎能讓你如愿?”
段諱抬手揩掉她眼角羞憤激出的淚水后,策馬離開。
看著他囂張的背影,舒婉捂著著悶痛的胸口,強迫自己冷靜。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罷了,沒什么好怕的,她寧死不嫁,他又能如何?
然而當晚,舒婉便被主母叫去問話。
“婉兒,你已過及笄,也該澤下一門婚事,我看段世子就不錯,婉兒覺得可好?”
聽到這話,舒婉斂眉,將眼中的諷刺盡數遮掩。
段家門第高,前世自己想嫁,主母百般阻攔。
這一次,她竟主動問她嫁不嫁,定然是段諱有所動作。
再抬眉,她看清了主母眼底的妒忌,又睨了眼身旁正恨恨看她的嫡姐,有了計謀。
她裝出以往乖巧模樣假意應下:“女兒僅憑母親做主?!?/p>
果然,舒婉剛出門,廳堂里就傳來了瓷器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