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做的,上面是我們兩個人的小人,在夕陽下牽著手。
她把音樂盒塞到我手里。
“我把它修好了。”
我低頭,看到音樂盒底座上,刻著一行小字。
“我的未來,每一步都有你。”
是我當年親手刻上去的。
“沈言,”她聲音哽咽,“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等我們畢業就結婚,要生一個像你的兒子,和一個像我的女兒。”
“你說,我們要買一個靠海的房子,養一只金毛。”
“你說,我們要一起變老,老到走不動了,就坐在輪椅上,看日出日落。”
“這些,你都忘了嗎?”
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我怎么會忘。
那些曾經以為會實現一生的美夢,是我整個青春里,最甜美的幻想。
“許知意,”我抬起頭,擦掉眼淚,努力對她笑了一下,“都過去了。”
我把音樂盒,輕輕放回她手里。
“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轉身,走進安檢口,再也沒有回頭。
我聽到了身后,她撕心裂肺的哭聲。我在耶魯的生活,比想象中更精彩。
頂尖的教授,優秀的同學,開放自由的學術氛圍。
我像一塊干涸了很久的海綿,貪婪地吸收著一切。
我參加各種社團,去聽不同領域的講座,在假期背著包去歐洲旅行。
我的世界,變得越來越大。
我很少想起許知意。
偶爾在深夜,會夢到我們小時候的樣子,我跟在她身后,像個小尾巴。
醒來后,也只是一笑而過。
大四那年,我收到了好幾家世界頂尖投行的offer。